魏夫人輕吁一口氣:「那就好。」
采蘩道:「可我們……」
魏夫人鎮定地道:「關我們什麼事! 我等深宮婦人,豈知軍國大事? 你不知道,我自然更不知道了!」
采蘩支吾道:「可是公孫衍出咸陽那日,公子卬、公子卬讓人用您的銅符節調開追緝之人———」
魏夫人霍地站起:「你說什麼?」
采蘩的臉色也變了,哭著伏地請罪:「是奴婢之錯,請夫人治罪。」
魏夫人臉色慘白,手在袖中顫抖:「你、你不是說銅符節已經拿回來了,並且已經運送藍田玉回魏國了嗎?」
采蘩抬起頭來,也是臉色慘白:「是、是公子卬同奴婢這樣說的,可是、可是他並沒有真的這麼做,而是直到前日,要送公孫衍離開咸陽時,才用您的銅符節去調開秦國追兵。」
魏夫人癱坐在地:「他、他為何要如此害我?」
采蘩痛哭:「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魏夫人悽然一笑:「是我的錯,我只道他還是以前待人以誠的君子,卻不曾想到,一個人失去一切以後,早就已經變得瘋狂,而一個已經瘋狂的人,還裝出一副君子的樣子,就比一般的人瘋狂得更甚。呵呵,公子卬,我如今才曉得,他為了達到目標,連自己的性命都不放在眼中了,又如何會顧及別人的死活呢?」
采蘩驚得渾身發抖,拉住魏夫人顫聲道:「那、那我們怎麼辦呢?」
魏夫人只覺得全身發軟,但她強撐著重新坐定,咬了咬牙:「唯今之計,我們只有抵死不認。只不過是一枚銅符節罷了,又不是我日日要藏在箱子裡的,往來魏國的也不是我,中間若是被人丟失,豈能儘是我的過失?」
采蘩看著魏夫人的神情,終於戰戰兢兢地也爬了起來:「是,奴婢,奴婢……」說了半日,還是不曉得究竟要說什麼。
魏夫人吁了一口氣,揮手道:「你只當此事不存在,你我什麼事也不知道。」
兩人正說著,忽然外面傳來採薇的聲音:「你們想幹什麼? 大膽,未稟告夫人你們就敢闖進來……」魏夫人一驚,抬頭看到繆監帶著幾名內侍進來,向魏夫人施了一禮道:「夫人,奉大王之命,查辦魏國奸細案,內府要傳訊魏夫人身邊的采蘩、採薇和井監等人,請夫人允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