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歇並不明白,亦嘆道:「這正是我想對你說的話。」
羋月不語,好一會兒才道:「不知道夫子怎麼樣了,你下次見了他,就說請他原諒我這個弟子吧。」
黃歇已經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詫異道:「怎麼?」
羋月嘆道:「不過他就算不原諒.我也無可奈何。該做的事,我還是得做。」
黃歇陡然站起來:「你做了什麼?」
羋月也站起來,卻只是轉頭走入殿內:「天色不早了,子歇,你也早些回去吧。」
黃歇心中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他握緊手中的玉簫,不顧宮人引道,自己徑直跑了出去。他出宮上車,一路急急回到館舍,卻發現太子橫及其心腹隨從已經不見,詫異問道:「怎麼回事,太子呢?」
便有留下的隨從答道:「太子已經走了。」
黃歇道:「太子走了,去哪兒了?」
隨從道:「太子在酒肆與人發生爭執,失手誤殺了一名秦國大夫,他恐這是鄭袖夫人的陰謀,要陷他於秦獄……」
黃歇已經明白:「所以他跑了?」
隨從戰戰兢兢道:「是。」
黃歇憤怒地捶向板壁,道:「他這一走,才是真正中了別人的陰謀!」
隨從聽了他這話,也慌了神,問道:「子歇,那怎麼辦?」
黃歇一頓足,道:「我去追他。」
說著就要轉身出門,那隨從忙叫道:「子歇,天色已晚,如今只怕城門已關。」
黃歇一怔,這才恍悟為什麼羋月要留他到月上中天之時才放他離開。然則已經來不及了,她既是存心將自己誘入宮中,再將太子橫逼走,只怕自己此時想要出城,也是不可能了。
他猶不死心,還是走了出去。果然,他往羋戎、向壽、魏冉、庸芮等人府上,欲求出城令符,這幾個素日與他交好的秦臣,俱都表示不在府中。
他再去秦宮,官門已閉,守衛更是以沒有旨令不敢驚動為名,拒絕傳報。
他只得等到了第二日清晨,城門一開,便趕了出去。如此一路策馬疾馳,奔波數日,一直趕到江邊。兩人當日下船的碼頭所備歸楚之用的樓船俱已不見,只剩下幾隻小舟。
留下的一名護衛見了黃歇忙行禮道:「黃子。」
黃歇急問:「太子的樓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