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李摯笑道。
「那我不去,」她說道,「你要是吃著好吃就著人給我送點回來。」
李摯答應了,換了衣裳出門。
秦陸在湖心水榭里設的席,原本幽香雅致的幾間小舍弄得滿是羊膻味兒,李摯到來就指著他們道「暴殄天物」。
但冷風嗖嗖地吃著熱乎乎的燙羊肉確實舒坦,東鄉伯世子杜祈忽然把李摯請到了旁側說話:「我知道你是個正經人兒,但今兒哥幾個高興,咱們喊兩個姑娘來唱兩曲兒,可成?」
李摯知道這杜家兄弟都屬葷素不忌的,說是唱兩曲兒,哪裡只「唱」兩曲兒這麼簡單?
不作興搭理他,手扶著酒杯,說道:「小曲兒配羊肉,未免太奇怪。改日另尋個風月之地,彈琴奏曲,豈不樂哉?」
在座里他身份至高,既不答應,杜祈也無法。幾個人喝了一輪,見窗外寒月正好,湖風雖涼,湖面上波光粼粼卻也頗為養眼。
便移了桌到窗台下,置了茶爐,烹起茶來。
姚凌恰巧與李摯坐一方,四面嘮磕聲起的時候,一路都沒找到機會的時候他碰了碰李摯胳膊:「聽說你在議婚?議成什麼樣了?」
「不還是那樣?」李摯道。
便也想起來李南風拍著胸口說過要給他謀個好佳侶,這都幾個月過去了還沒音信,也不知道她到底還記不記得這回事兒!
回去得問問她!
姚凌就道:「怎麼總也說不成?別不是要求太高了?」
「哪有什麼高要求,能持家理事,敬奉公婆愛護小姑,關起門來兩廂坐著也能有些話聊便就罷了。」
這說了等於沒說。誰家挑媳婦兒不是這些要求呢?
姚凌不擅幹這些話兒,硬著頭皮問到這兒,也不知該怎麼往下問了。
那邊廂李摯卻又讓人烤了半邊羊排,仔細包著著人送回去給李南風吃。
李南風不敢獨享,屁顛屁顛又奉去上房給李存睿,恰好李夫人也還在,便又恭恭敬敬行了個禮。
李夫人皺眉:「盡吃這些燥熱東西。」
李南風不吭聲。
李存睿拿起根排骨來笑道:「兒女們的孝心,再燥也得領情啊!來,嘗一口,挺香的。」
李南風湊到他耳邊:「是我讓哥哥多加的孜然。」
李夫人橫了一眼她。忽然又想起來,跟銀簪道:「把那兩盒胭脂拿過來。」
胭脂拿來了,李夫人示意拿給李南風。「姚家那位表姑娘制的,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