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嬤嬤唉地一聲跺起腳來:「你們知道這些是想做什麼?如今的高家可不是過去的高家了,如今是宗室,是皇親,不是旁人可以隨便議論的,更不是由我這個僕人能說三道四的。
「要是讓太太知道我跟您們說起這些,不被太太罵死才怪!」
「我和哥哥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母親又怎麼會知道呢?而且嬤嬤肯告訴我們,我們自當也要保護好嬤嬤您才是,請您放心!」李南風跟她作出保證。
金嬤嬤嗔怪地瞅了她一眼,氣鼓鼓坐下:「你們倆啊,你母親小時候都讓我操的有一半心這麼多!」
李南風噗哧笑道:「那是,誰讓金嬤嬤愛屋及烏呢!」
金嬤嬤也被逗得不好意思了。
她凝了凝神,隨後正色:「世子剛才說的,老身可沒有什麼證據。」
李摯知她謹慎,便換了個問法:「嬤嬤最是心細周到之人,當年在高家,您可發現過繼太妃有哪些異狀?」
金嬤嬤垂首沉默,說道:「高家雖說子嗣不利,但各房有各房的不同。有些是有女無子,有的是早夭,老王爺許是屬於先天體弱。
「太妃與老王爺成親那會兒都還年輕,倒是沒出三個月就懷上了。胡氏懷永王的時候,那會兒老王爺已經有二十六歲,胡氏是過門有半年才懷上的。
「那半年裡急於求成,太皇太后還敦促大夫給他們吃藥調理,但也還是有半年才懷上。
「當時就覺得二房要個兒子太不容易。沒想到永王生下來後,果然一連幾年都沒動靜了,這次就是吃藥都不管用了。後來……」
她停下來。
「後來怎麼樣?」李摯眯了眯眼。
「胡氏為了彰顯她是個慈母,特意把咱們的院子安排在正房附近。那會兒老王爺負責打理高家庶務,時常在外收租回不來。
「我們先是聽丫鬟說正房夜裡經常有門開的聲音,先是以為老王爺回來了,後來偶爾發現竟然不是。」
金嬤嬤已經有些難為情。這種事情當著兩個未成婚的孩子說起來,令她頗有幾分為老不尊的感覺。
「嬤嬤只管往下說吧。」
李摯礙著妹妹或許也還有些遲疑,李南風卻百毒不忌。
金嬤嬤只好道:「後來我才知道老王爺並沒有在那時回來,再後來因為胡氏的惡行,也想過去堵一堵,但卻再也沒有找到這樣的機會了。
「所以究竟是不是,我們也不好說。如果不是因為後來沒多久繼太妃就傳有喜了,我興許根本就不會想到這上面去。
「太太那幾年被繼太妃喚著往房裡去的次數多,可能也有點察覺,但是老身沒聽她親口說過。」
屋裡倏然靜了一下,李南風看了眼李摯,又問:「高幸的死,有疑嗎?」
金嬤嬤又愣道:「姑娘連幸大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