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嬪神色微變:「姐夫這話是何意?」
皇帝道:「朕後宮空虛,禮部勸朕納妃的摺子一道接一道地上,朕也有些招架不住。再者朕膝下才得太子一個皇嗣,怎麼說也不合規矩。
「然而朕若是納了妃進來,又怕她們對太子不好,你跟著朕這麼多年,就沒替朕想想萬全之計?」
榮嬪萬萬沒想到皇上前來吐出口的竟是這樣一番話。她神色緩了緩,但緊接著又凝滯起來:「這是姐夫的事,臣妾不敢妄言。」
「你怎麼不敢?你看朕這麼相信你,你說什麼朕就信什麼,太子也交給你照顧,除了你姐姐,朕最信任的女人就是你了。」
皇帝斜睨著她:「當年你姐姐那麼出色,都禁不住心悅於朕,難道你對朕,就當真一點想法都沒有?」
榮嬪只覺心潮難抑,她垂下頭:「臣妾不敢。臣妾蒲柳之姿,怎麼堪比姐姐!」
「你是說你姐姐的眼光還不如你?」
「臣妾萬死不敢!」
皇帝盯著她看了會兒,杯子放下來:「既然你沒有這個意思,那就算了。朕不勉強。」
「皇上!」榮嬪忽抬頭,搭上扶手的手指緊蜷在一起。
「怎麼著?」
「只要為了太子好,臣妾做什麼都願意。」
皇帝凝眸半晌,移目看著前方:「她是怎麼死的,你再跟朕說一遍。」
「說。」
短短一個字,透著不容抗拒。
榮嬪看著皇帝波瀾不驚的神色,整了整心神,說道:「姐姐自姐夫走後便鬱鬱寡歡,尋了一段時間後戰亂頻起,也就死心了。
「懷孕的時候她很辛苦,經常走神,尤其是經歷生產之痛後,常常暗自垂淚,還透露出厭惡孩子的想法,我怕她想不開沖孩子下手,就跟大嫂說把孩子抱出來我們倆輪流照顧。
「沒想到那天夜裡她藉口要奶孩子,抱回了房,夜深時就點火了。」
「這都是你親眼所見?」
「自然是臣妾親眼所見。那會兒姐夫也常在暗中看著姐姐,難道不知我時常徹夜地陪伴著她嗎?」
「認識它嗎?」皇帝拿出只金圈兒擺在桌上。
榮嬪看到這金圈兒,情不自禁繃直了背脊,並抬頭看向皇帝。
「上面有太子的小名,如果你姐姐不愛孩子,為什麼要給她戴這個保平安?」
榮嬪道:「這是哪裡來的?」
「你姐姐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