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忽然安靜了下來。
既然韓家人沒準備放過她,嚴舒錦也不準備放過那些人了:「除此之外,從寫遺書到自縊身亡,一點動靜都沒有嗎?起碼有搬椅子,吊上去的時候還要把椅子踢到吧,守夜的人呢?這些動靜都沒聽到嗎?韓伯爺那樣的家世,別告訴我沒有守夜的人,你們難道不該仔細去查一下韓伯爺的死因嗎?」
嚴舒錦冷聲說道:「這件事處處都是蹊蹺,你們就盯著我,往我身上潑髒水,難不成還能是我夜裡去了韓家,然後把人都給趕出去,讓韓伯爺上吊的嗎?」
刑部尚書此時出來,恭聲說道:「永福公主說的有理,韓伯爺自縊這件事卻是蹊蹺,若是真的問罪,首先要查的是韓伯爺貼身伺候的人才是。」
不少人心中暗罵刑部尚書簡直是老奸巨猾,此時站出來,既可以博得永福公主好感,也容易脫身,畢竟永福公主說的這些,確實是蹊蹺之處,像是他們這樣的人家,夜裡都是有人守著的,喝水什麼的也方便。
只不過當時大家的注意都集中在遺書上,就算有些人覺得韓伯爺死的蹊蹺,也不願意蹚渾水的,如今話說開口,自然有人支持的。
嚴舒錦根本不怕事情鬧大:「對啊,所以你們不如查查,說不定韓伯爺就是被家裡人一起給弄死的。」
陳御史臉色變了又變,卻不願意放過永福公主:「那遺書是韓伯爺親筆寫下的。」
「難道是韓伯爺告訴你,遺書是他寫的?」嚴舒錦看向陳御史:「別說我不尊重死者啊。」
陳御史說道:「是他家人鑑定過的,還有一些看過韓伯爺字的人也說是。」
「他的死都不知道是不是家裡人做的,那些人說的話能信嗎?」嚴舒錦反問道:「還有你說有些看過韓伯爺字的人,他們敢出來作證嗎?保證是韓伯爺親手寫下的,要是不是的話,那就是和韓伯爺家人勾結一起害死韓伯爺的。」
嚴舒錦催促道:「陳御史快說說,都有誰說了,保證是韓伯爺的字?」
陳御史神色不好,剛想開口,就有一人說道:「下官說的只是神似,並不能保證就是韓伯爺寫下的。」
「對,下官說的也是好似,並不敢肯定。」
當即就有幾個人出來,都說自己不敢肯定了。
嚴舒錦看著陳御史,問道:「所以陳御史敢保證,確確實實是韓伯爺寫的嗎?」
陳御史此時也覺得心慌,按照永福公主的說法,也是有可能的,畢竟韓伯爺自縊竟然到了天亮才被發現,著實可疑,又不是小門小戶的,像是韓家那樣的門第,守夜的人不可能沒有的:「不敢,陛下,這件事畢竟是韓伯爺家的事情,不如請韓嗣輝上朝。」
嚴帝心中覺得好笑,其實這些人都被永福耍著玩了,永福並沒有糾纏著欺辱韓伯爺這件事,而是從死因和韓伯爺為什麼來宣王府出發,反而讓眾人開始疑惑,韓伯爺死的蹊蹺這點,把自己給摘了出去:「可。」
眾人等著韓嗣輝,嚴舒錦說道:「原來陳御史和韓伯爺不是親戚啊,看陳御史這麼熱心,仿佛得了韓伯爺託夢一般,上躥下跳的,我都誤會了這是陳御史的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