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啟瑜點頭:「我記得了。」
嚴舒錦笑了下說道:「記得了就好。」
嚴啟瑜問道:「姐姐,為什麼犧牲的是姐姐?」
說到底嚴啟瑜可以理解伯父為了江山百姓做妥協,然後徐徐圖之收拾世家,隱田的事情暫時不方便查,也可以慢慢來:「可是為什麼,是姐姐?姐姐什麼都沒有落到,偏偏要受這樣的罪?」
嚴舒錦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怎麼回答。
嚴啟瑜看著嚴舒錦,說道:「是因為我們太弱了嗎?」
因為太弱了,沒有私兵沒有權勢,所以世家敢對姐姐動手,伯父選擇犧牲的也是姐姐。
明明是他們之間的事情,憑什麼犧牲他的姐姐?
天下百姓,他們哪個會記得姐姐的好?哪個能知道姐姐為了他們所做出的犧牲,說不得知道姐姐被貶到福州,還會鼓手稱快。
嚴舒錦想了許久說道:「總是要有人被犧牲的,而且離開京城去封地也是我一直想的事情。」
嚴啟瑜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
嚴舒錦看著嚴啟瑜笑了下說道:「我會讓福州變得富裕起來,讓福州的百姓過上好日子,那些倭寇也會殺到他們再不敢來犯的。」
「可是不該這樣的。」嚴啟瑜終於哭了起來,都是男孩子不應該哭,可是此時他忍不住:「姐姐該是驕傲的風風光光的去封地,被所有人羨慕嫉妒的。」
而不是像現在,狼狽的是因為妥協而離開的,宛如喪家之犬一樣。
嚴啟瑜不想這樣去想自己的姐姐,可是又忍不住:「不該這樣的啊。」
嚴舒錦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淚水平靜的滑落:「沒有什麼是該或者不該的。」
嚴啟瑜吸著鼻子說道:「可是父親回來呢?父親會不會有辦法?」
「沒有辦法的。」嚴舒錦說道:「貴哥,你要記得一句話,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嚴啟瑜微微張著嘴看著嚴舒錦。
嚴舒錦說道:「天下無不散的筵席,只是我們這次散的有些早了。」
嚴啟瑜搖了搖頭,他不知道自己覺得姐姐說的哪句不對,可是卻覺得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