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老家一直有土匪,那土匪也不會沒來由的綁人。」
「你不知道,我真寧可回去的是我。爹這一走,柜上倒沒什麼事,我就成天的東想西想。」陳大順說著也是自嘲一笑。小夫妻倆時久未見,自是有許多話說。再者,都是年輕夫妻,難免輕狂一回。
第二天早上,褚韶華仍是早早起床,今兒個是她做早飯。說來,宋苹倒是很有記性,自從剛成親時搶著第一天燒飯沒討了好,宋苹在燒飯上就不再拔尖兒了。如今這來了北京,又是家裡的飯食,又是柜上的飯食,做家裡飯還好,柜上如何個做法,宋苹心裡沒數,索性就把褚韶華推前頭去。就宋苹這些個小心思,褚韶華一清二楚,只不與她計較罷了。
褚韶華也不知這有什麼發愁的,不知道問就是,長嘴做什麼用的。褚韶華起床先燒了兩氽子水把暖水瓶灌滿,接下來就是做早飯了。她見廚下有大米,就沒煮玉米粥,而是煮的香稠的大米粥。男人得到柜上做生意,自然得吃好些。褚韶華是個節儉人,卻從來不小氣。昨兒個是她買的菜,尤其買了幾個西葫蘆,早上烙餅倒也來得及,只是得功夫長些,何況烙餅還得炒菜,又是囉嗦。索性便把西葫蘆擦絲,攤的糊塌子。
待家裡人起床收拾好,褚韶華這早飯也得了,連院子都掃過了。
陳太太還算滿意,只是瞧著又是大米粥又是糊塌子,就覺著太奢侈了,與褚韶華道,「老大家的,可不敢這麼吃啊,咱們得長長久久的過日子哪。」這個大媳婦,手腳倒也俐落,就是一樣,忒個大手大腳。
褚韶華笑眯眯的給大順哥夾個糊塌子,隨口應道,「行,那中午晚上吃啥,娘跟我說,我按娘說的來。」
陳太太這才不說什麼了。
褚韶華道,「咱們家裡怎麼都好支應,柜上的飯怎麼做,做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陳大順說與妻子曉得,「咱家兩處買賣,老鋪里是爹和肖掌柜,再加上兩個夥計。我在新鋪子,就是我跟倆夥計。飯菜也好做,平常主家和掌柜都是吃白的,烙餅、饅頭、麵條兒都行,菜是一葷一素。夥計們則是一人三個窩頭一碗素菜。」
褚韶華點點頭,她是個仔細的,道,「爹和大順哥的口味兒我知道,肖掌柜那裡,有沒有什麼忌口兒的?」
陳大順道,「沒什麼忌口,都吃。」
褚韶華打聽清楚柜上飯食,什麼時候做好,因褚韶華還不知道鋪子的地址,陳老爺陳大順都說了會打發夥計回來來取,她便心下有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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