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家裡就是陳太太、褚韶華母女、陳二順一同過節。
褚韶華昨日就把肘子燉了出來,魚也炸好,中午把肘子熱一熱,魚燉上,再炒了兩個素菜,燒個湯,有肘子有魚,也是一桌席了。陳二順笑,「大節下的,該吃兩杯酒。」
陳太太興致也不錯,笑道,「是啊。」
褚韶華道,「我就不吃了,若午後有人來裁衣裳,一身酒氣不好。」
陳二順去拿酒,說是什麼朋友送他的老汾酒。陳二順與陳太太都喝了幾盞,褚韶華冷眼看陳二順一杯又一杯的喝,心下冷笑,面兒上不動聲色只管與閨女一起吃飯,陳太太還說,「說是節下,也別喝醉了。」
陳二順臉上微紅,擺擺手,「哪裡就能醉呢。」若不是借個酒膽,陳二順還真不敢貿貿然向褚韶華出手。
後面的事簡直是順理成章,吃過飯,陳太太叫著兒子去屋裡吃醒酒湯,褚韶華收拾殘席,萱姐兒原是要跟著媽媽玩兒的,陳二順不忘說一句,「萱姐兒也過來喝點水。」
萱姐兒跟在媽媽身邊像個小尾巴,「二叔,我不渴。」
陳太太叫兒子,「你先進來醒醒酒吧。」
陳二順跟著陳太太進屋去,褚韶華唇角掠過一抹冷笑,把東西都收到廚房。因這小院兒窄巴,廚房是搬來後另搭出來的,就是正屋與西屋之間的過道里搭了個簡易的小屋做廚房了。褚韶華洗著碗筷,萱姐兒蹲在一邊兒玩兒,就見陳二順過來,陳二順道,「萱兒,奶奶叫你哪,去奶奶那屋兒吧。」
因褚韶華事忙,萱姐兒大部分的時間都是陳太太帶,因家裡就這一個孩子,陳太太也挺疼這個孫女。萱姐兒聽說奶奶找她,就站起來去屋裡找奶奶了。陳大順見褚韶華把碗洗好,他立刻接了,放到碗架上去。褚韶華另舀了清水洗手,先用香皂打一遍手,洗出粉白的香皂沫,再用水衝去。天兒已是冷了,陳大順就見那清涼的水沖流過褚韶華十根雪白的唯指尖兒略帶一絲酥紅的手指,心下愈生癢意,忍不住湊近了些,亦將手放在銅盆里,嘴中道,「我這手也髒了,跟嫂子一起洗洗。」說著,一手已覆上褚韶華的手去。褚韶華早知這畜牲怕是不安好心,卻是沒想到陳二順當真敢做,褚韶華當下一抽手,反手就給了陳二順一記大嘴巴,接著將銅盆里半盆冷水朝陳二順潑去,抄起案上菜刀,連著就是幾下子。陳二順一聲慘叫,便自廚下逃走,褚韶華追在後頭一頓猛砍,陳二順見褚韶華完全是要殺人的架式,當即嚇的一身冷汗,慘叫著逃到了陳太太屋裡去。
褚韶華跟著追過去,立要砍死陳二順!
陳二順躲陳太太身後,陳太太見二兒子身上帶著血衝進屋來,接著褚韶華操刀追進來,一時又驚又嚇,本能的先護住兒子,「這,這是怎麼了?」
「畜牲!」褚韶華怒斥陳二順,「你大哥活著時有沒有半點對不住你的地方!你敢對我不尊重!我今天非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