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了。」聞知秋停下車,示意褚韶華。
兩人聊了一路,竟是不知不覺就到家了。褚韶華問,「餓不餓,我有些餓了,要不要在我家吃宵夜。」
聞知秋笑著下車,「那我就客隨主便。」
褚韶華的毛領大氅雖厚,也是一下車就著緊的往屋裡走。聞知秋隨在褚韶華後面鎖好車再鎖好門,廊下電汽燈在亮著,聞知秋到客廳時並沒看到褚韶華,想褚韶華是回屋換衣服去了。果然,不一時,褚韶華一身石青色薄呢料的棉裙襖出來,聞知秋倒杯水給她,褚韶華捂在手裡感慨,「你說,酒會上那麼些點心,怎麼就忘了吃兩盤子,肯定都是名廚做的上等細點。」
「太忙了。」聞知秋笑。
褚韶華小聲道,「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吃的,你先在客廳坐會兒。」
「一起去吧。」
廚房裡有用大籬罩罩著的一竹簾包好的生餛飩,褚韶華笑,「肯定是劉嫂子包好的,煮一煮就好。你要吃多少?」
「起碼兩碗。」
褚韶華找到一鍋雞湯,就用這雞湯下的餛飩,待餛飩煮好,切了幾粒細小蔥花點綴,連小磨香油都不用點,雞湯的鮮香已經足夠。
「真香。」聞知秋感慨,「酒會上那些點心,也不及這碗餛飩實誠。」
「這倒是。」褚韶華先將一碗放到聞知秋面前,兩人就吃起餛飩來。褚韶華重提話題,「剛在車上沒說完的事,繼續說吧。」
聞知秋喝口餛飩湯,又吃了兩個餛飩,還不見開口,褚韶華催他,「你到底說不說,給句痛快話!」
「皇帝還不差餓兵哪,讓我先吃兩口。」
褚韶華也挺餓了,倆人吃了第一碗餛飩,褚韶華盛第二碗時,聞知秋才整理好思緒,「倒不是不想跟你說,只是,你們商場上勾心鬥角,商人為了賺錢,也會不擇手段,抑或殺人放火。可如果你涉入政界,你整個世界觀都會顛覆。」
「所以,你問我對國民黨的態度,我沒有辦法回答。它現在還是一個很小的黨派,國內有很多黨派,國民黨只是其一。」
「那你覺著這個黨派如何?」
「你覺著席家如何?」
「還成。」
「可席家的竟爭對手不會這樣想。再如果問那些受惠於席家的人,他們會把席家當做菩薩神明。」聞知秋道,「不要對任何黨派產生私人的情感,政治是非常巨大的利益團體,情感很難左右成敗。而成敗關乎地位,一旦政治家失去地位,就如同商人失去財富一樣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