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喜歡吃我爸爸做的天婦羅了。雖然家裡都是媽媽掌廚,可是爸爸的天婦羅炸得最好。”
“你爸爸還會做天婦羅啊?我跟我弟弟妹妹上學的時候早餐都是匆匆解決的……”
家人這個詞宓棗從來很少提及。對於小言的女主而言,父母雙亡可能會成為她被男主憐惜的工具。但於她而言,父母雙亡的事實,是讓她更好的生存的動力。
我們為什麼要活在這個世界上?
中國人說,人活一口氣。
宓棗知道世界上沒有比自己父母更愛自己,但是既然他們離開了,她根本沒處去找他們,摸也摸不到,見也見不到,聽聲音也聽不見,那她一個人只能好好活下去,活出個模樣來。
午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宓棗閒來無事,便自己註冊了號,筆名就是她在戰國時代用的名字“天道酬勤”,飛速敲了一篇文,名字取得很有新媒體的味道:
“《我是怎樣5年內從一個普通人成為一名銀行高管的:活著只為自己爭一口氣》”
“今天中午,我在中午和我的幾個同事在一張桌子上吃飯,談到了各自簽證和國籍的問題,我也被問到了這個問題。在座的女孩年齡都差的不大,有的沒有拿到綠卡,有的是中層,有的是跟著父母移民到這裡來,有的是竭力想靠著自己的努力拼出一片天。我恰恰屬於最後一種。當她們問我,我是怎麼拿到綠卡的時候,我有些難以下咽。因為這個問題牽扯到我人生中比較灰暗的一段日子。但我覺得以我現在的心靈承受能力,已經可以把這件事拿出來跟大家分享,順便說一說我是怎樣從一個普通人用5年時間走到銀行高管的。”
宓棗深呼吸一口氣,才開始接著寫:
“十多年前下著大雨的一個夜晚,我的父母死在了美國。我至今記得那個場景,警車嗡鳴聲和紅藍色的燈光組成了我對那天最鮮明的記憶。在後來的十多年裡,我都儘量少於警方接觸,這是根本緣由。”
“因為我和我父母都是新移民,莫名其妙出了事故,警方雖然也介入調查了,但是始終沒有頭緒——這是我後來才知道的。我那時只是拽著蒙著我父母身體的白布不撒手,我的英語很差,只會媽媽和爸爸兩個單詞,警方溝通無果,想強行帶走我,結果我還把一個警員的手腕咬了,痛得他大叫,要給我一拳,旁邊的女警趕緊安慰他,接著想用餅乾玩具把我哄走,但我也完全不買帳。最後他們只好把我拽著的那塊布割下來,這才把我父母的遺體帶去火化。”
“就此,我變成了孤兒。但是沒人想要收養我的。我父母並沒有給我留下多少錢,留給我的只有兩條路,要麼我去有我親戚的國家,要麼我去孤兒院。實際上沒有多少親戚願意收養一個累贅,在警察局裡白吃白喝了一個星期之後,我被送進了孤兒院。”
“在我眼裡,警察局的生活、孤兒院的生活也好,都是很有趣的。雖然我還很疑惑為什麼我爸媽一直不來接我,但他們工作一直很忙,所以我看得也很開,所以在警察局的時候就經常圍觀他們辦案,幫他們端水、整理桌子什麼的。我的學習能力還可以,等到了孤兒院,基本的對話已經不成問題。我待的孤兒院也不錯,院長雖然會讓我們幹活賺錢補貼院裡的費用,但是大家平常學的東西一樣不少。儘管我們用的紙是垃圾堆里別人列印文件不要的廢紙,學習材料也不多,但是大家學習情緒高漲。我在孤兒院裡待了半個月後,有一天,院長帶著一個陌生的女人找到我,告訴我,這是我的親戚,她要帶我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