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棗微微頷首,她剛要開□□代把賓利小姐的遺體抬出,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賓利先生,凱薩琳不是要……”
來者在看見宓棗臉龐的時候失了聲,但不過一彈指後,她就繼續面帶悲色的走到賓利身邊:“凱薩琳今天就要下葬了,我想再看她最後一眼,為她送別,可以嗎?”
“宓小姐,”賓利先生抽了抽鼻子,看了一眼站在達西身邊梳著短髮、戴眼鏡的宓棗:“凱薩琳暫時不能下葬了。這位法醫小姐,要給凱薩琳解剖,驗明她的死因。”
名為“宓小姐”的少女轉過身,她梳著兩條烏黑油亮的麻花辮,滿臉膠原蛋白,一口小米牙,臉上的紅暈像天上的雲霞,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青春爛漫。
只是這青春爛漫,因為好友的逝去而變得蒙上一層陰翳。
看著這張和年少的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宓棗還是忍不住有些訝然。
“您好,我是宓棗,凱薩琳的朋友。”眼前的少女介紹著自己,眼裡帶著探究和警惕。
演技自然,毫無違和感。連抖動的睫毛都生動地反應出了主人的情緒。
“您好,我是宓K,一名法醫。”
宓棗毫不客氣地盜用了姬佬宓的名字,如斯介紹自己。
“我要給凱薩琳小姐解剖,驗明她死亡的真正原因。請你們配合一下,把她的遺體抬到一間乾淨的屋子裡。”
宓棗沒有再理會宓小姐的意思,她招呼著屋裡的閒雜人等,把凱薩琳從棺槨里抬出來,陽光灑在凱薩琳泛青的皮膚上,猶如鍍了一層金箔。
“儲物間沒什麼東西,把凱薩琳挪到那裡吧。”賓利先生終於穩定住了情緒,冷靜地指揮著眾人。
儲物間的窗戶被打開,凱薩琳的遺體被陽光從頭親吻到腳趾,沒有一處遺漏在陰影中。
宓棗戴上口罩和手套,金屬制的器皿散發著無情的冷光。她把凱薩琳的衣服掀起,用筆在她的喉嚨和肚皮上描摹著,而後拿起刀,毫不猶豫地刺穿了她的脖頸。
夏洛克站在宓棗身邊,看著宓棗像一台嚴密的機械一樣將凱薩琳賓利解剖。
內臟和血管交相輝映。腐臭和腥酸奏成一曲華麗的樂章。
看見宓棗把凱薩琳胃裡的食物放在容器里,他也帶上口罩和手套:“我來幫忙。”
宓棗點點頭,兩人分工明確,不一會兒,宓棗在夏洛克的幫助下,取出了凱薩琳的胃液……
一門之隔,宓小姐坐在椅子上,滿面悲痛。芳芳和簡貝內特在她身邊安慰她。
“可憐的凱薩琳!”宓小姐雙手捂住臉,“要是我當時在場該多好!就能給她吃哮喘藥了!都怪我!”
“這不能怪你。”簡安慰她,“凱薩琳患有哮喘,而那時我們大家都沒注意到她的異樣。”
“不,簡,”宓小姐睜著一雙似泣非泣的眼看著簡,“身為朋友,這是我的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