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霸天仍在痴呆状态中,眼珠子都不转了,一旁吃瓜的沈建国缓缓给老朋友递上了一杯蜜水,心田里充满了不合时宜的喜悦之情。
对不起。沈孟桥倏地站起,紧锁眉头,似乎下一秒就要砰砰磕头:我
其实仔细想想。阮霸天干掉了一杯蜜水,脑子不生锈了,缓缓地转动起来,咽了口口水,道:比起游霓来,那简直好到不能再好了。
反正孙子辈他是不指望了。你看小沈,人长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成绩优异年少有为,踏实靠谱做事认真,成熟冷静聪慧勇敢,孝敬长辈关爱小辈,多年相处知根知底,从不乱搞衷心如一,有这条件的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简直就是无可挑剔!!
阮霸天八百米厚的滤镜在此刻十分关键地生效了,他越看沈孟桥越顺眼,越想越觉得这事好啊,好到不能再好,双喜临门,竹马竹马,喜结良缘,岂不美哉!
沈孟桥缓缓松了口气,对着阮霸天投去感激的目光。
阮妈妈虽然没有那么厚的滤镜,但从小到大把沈孟桥看在眼里,也是知道这孩子是不可多得的优秀的;只是没想到真就内部消化了,她刚开始有点震惊,但还是很快恢复了情绪,笑吟吟地和沈孟桥聊起天来。
论无形拍马屁的功夫沈孟桥可称一绝,从阮霸天对他的滤镜就看得出来;短短半小时,阮家父母就给他哄得心花怒放,满面开花,笑的和阮湖接他电话时候那表情是一模一样的。
阮湖坐在一旁,和沈建国缓缓对上了目光,有些艰涩道:沈、沈叔叔
沈叔叔带着迷之慈爱的眼神可劲摸了摸他的小卷毛。
一顿年夜饭吃的热热闹闹红红火火,大家都很高兴;阮家父母提心吊胆了整整半年,在此刻终于放下了心来。沈孟桥也非常快乐,甚至还十足豪爽地喝了五杯啤酒,然后就醉成一坨便便,红着脸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仿佛在等着酒精自然挥发。
标志着新年到来的钟声响起了,远远的烟花声炸响,大家庆祝了一晚上,准备洗漱一下就去睡觉了。
眼看着沈孟桥醉成一滩,新晋岳父阮霸天自告奋勇,去车上帮他俩的行李拿进来。阮湖把沈孟桥扶进自己的房间里,灌了醒酒汤,拿了毛巾给他擦擦脸;沈孟桥的脸红扑扑的,倒是没吐,看起来休息了一会儿,醒了不少了。
他坐在马桶盖上,冷着张大红脸叫:阮湖。
阮湖把他的手抬起来,继续擦手手,应道:怎么啦?
阮湖阮湖。沈孟桥继续冷着红脸大声嚷嚷:喜欢你喜欢你
阮湖:
差点被他这一大嗓门给送走。
也就喝醉的时候这么大胆了,阮湖忍不住笑了,解开他的衣扣,听见外头传来阮霸天提东西的声音,朝外面说:爸,帮忙把沈总的行李箱打开,里面的睡衣拿给我一下,谢谢啦。
阮霸天应了声,在外头翻了半天,纳闷道:这不是你的睡衣吗?你俩买一样的?
不是,爸你翻错了。阮湖继续给沈孟桥擦擦身子,道:粉色那个才是沈总的。
阮霸天:
他丁零当啷翻了半天,有些不可思议地把那套粉色睡衣捞出来,刚想放床上,里头被他卷出来什么东西,洒了一地板。
阮霸天下意识想去捡,目光似乎看到了什么,缓缓凝固了。
爸!阮湖在里头喊:找到了吗?能不能把睡衣给我一下?
来了。阮霸天沉默地把那堆不可描述的东西放回去,进了卫生间,把睡衣递给忙活着的阮湖,临走之前,特意加了一句:我们家隔音虽然不差,但是太大声还是能听得见的。
阮湖:?
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他刚想问,阮霸天干咳着走了,还贴心地把房门带上了。
沈孟桥低着头,乖乖坐着,垂着脑袋不声不响,看上去挺想睡的样子;阮湖把他抖擞起来擦了一遍,费了大力气换上成套睡衣,送进被窝里面,大冬天的自己都出了一身汗,有些无奈地进浴室里洗澡了。
带着一身清爽的水汽出来的时候,出乎阮湖的意料,沈孟桥竟然还没有睡,红着脸坐在被窝里,头上的睡帽被拿掉了,可能暖气开着有点热。
怎么了?阮湖擦着头发,问:还不困吗?
沈孟桥没说话,沉默地伸出了手,要抱抱。阮湖笑了笑,坐过去抱住了他,轻声道:不开心吗?
开心。沈孟桥说:很开心。
阮湖揉了揉他红红的脸颊:那就好了呀。
嗯。沈孟桥继续说:喜欢你。
阮湖怔了一下,笑起来了:我也喜欢你。
沈孟桥拱拱他,很认真地对他说:特别、特别喜欢你
阮湖不厌其烦地回答他:我知道。我也特别、特别喜欢你。
他还想说些什么,阮湖抿了抿嘴,捧着沈孟桥红彤彤的脸颊,亲了上去。原本只打算轻轻碰一下,但沈孟桥却迅速咬住了他的下唇,反客为主,用力地吻了回来。
些微的酒精似乎在大脑里发酵,阮湖晕乎乎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抵到了墙上,后脑勺靠着,已经退无可退了。
一吻结束,沈孟桥微微喘着气,沉默地移开了身子,继续很认真地重复:世界上我最喜欢你了。
阮湖:我也是。
他低着头,热度在脸上迸发,薄薄的睡衣根本挡不住。但这次沈孟桥没有下床去卫生间,他似乎借着那点胆量,再次拉近了距离,将阮湖牢牢压住,咬住了他的耳朵。
又被咬住了,阮湖有些无奈。
沈孟桥特别喜欢咬人,咬哪儿都是
阮湖。沈孟桥带着点委屈的冷冷声音响起来了,就在耳边,他拱了拱阮湖,像条可爱的小狗:可以吗?
阮湖沉默了半晌,还是认命似的点了点头,紧闭双眼,不再动弹了。
钟表上显示着凌晨三点。
阮湖微微抬起身子,沈孟桥像小蜜蜂似的围着他转来转去,非常欢乐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沈孟桥专注地擦拭他的手指,脸依旧是红彤彤的,眼角眉梢全是掩饰不了的喜意。
沈总。阮湖有些虚弱地道:我看你运动量比我大多了,你不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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