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回話的婆子卻依然沒有下去。
張桂花不由看了她一眼,問:「你還有什麼事?」
那婆子想了想,又道:「夫人,喜兒與翠羽怕是有喜了。」
「啊?你怎麼知道的?」劉秋香對此十分好奇。
那婆子看了看劉秋香一眼,心中的念頭轉了轉,才道:「是老太爺說的。」
劉秋香若有所思的點點:「我爺說的,那就難怪了,必是那兩個小丫頭告訴他的。」
那婆子聞言,嘴角微微扯了扯。
劉稻香狐疑地看向她,難道真相不是這樣的?
不管如何,那兩個即將成為太姨娘的小丫頭有喜了,這是件非常大的喜事。
她很樂呵地想,不知劉齊氏以後知道了,會不會被氣得死過去,又被氣得活過來。
「爹,看樣子,爺不能帶著喜兒與翠羽回三十里村的。」
劉稻香的話沒有挑明了說,但她們一家子都知道劉齊氏,其實相當心狠手辣。
為了能讓劉齊氏更健康的活著,劉稻香決定保住這兩個新上任的太姨娘,沒事事多氣氣,有意身心健康。
在劉齊氏不知情的情況下,劉大富從一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泥腿子,瞬間變成了一個左擁右抱,坐享齊天之福的富家老太爺,這人生的大落大起,著實讓人看不明白。
也不知道劉齊氏在得知自己喜當娘後,會不會被這「驚喜」給活活氣死。
劉三貴突然能想通,為什麼自己的養父不願回三十里村了,他老人家這是怕了劉齊氏那惡婦,他想保住那兩個還在肚裡的孩兒。
「老太爺即然不願回就不回吧,我把他們一家子安置到莊子上去。」
左右在青州城的那處莊子,劉齊氏是不知道的。
張桂花見劉三貴表態了,便道:「即如此,那便把喜兒與翠羽抬為太姨娘,另外,每個一月二兩銀子,四季衣裳用度,因咱家沒有這個先例,便按各位主子的份例減半,三貴,你看如何。」
姨娘算半個主子,但地位也高不到哪兒去,張桂花給二兩銀子一月,已屬不錯不了。
喜兒與翠羽就憑這每月的月例,都可以幫撐娘家慢慢的富起來。
劉三貴想了想,說道:「就按咱爹的用度減半好了,衣裳每季四套!」
也幸虧喜兒與翠羽是靠上了劉大富,沒有與這府里真正能做主的女主子們為敵,不然,哪有這般好的待遇。
陳氏想了想,又悄聲對丁月桂說了幾句,不會兒,丁月桂便吩咐下人去請了大夫來給那兩人瞧過平安脈,得知身子不錯,胎兒坐相穩,大家便把這事擱一邊了。
張桂花對於劉大富納妾一事,喜聞樂見,她巴不得劉齊氏天天氣得吃不下飯,起不了床。
自然,眾人十分有默契地直接扔腦後了,即便回了三十里村也沒誰打算提起這一茬。
「三貴,咱大閨女的親事,你有什麼章程?」說完劉大富的事,張桂花便問起了這最重要的一件事。
劉三貴笑答:「即然男方已準備了院子,而咱大閨女手上即有小莊子,又有繡坊,待到賣了豬和紅薯粉分利後,我們再給她添個小莊子吧,最好是能挨在一塊的,也不知這事兒能不能成,我正好要留在青州城,怕是不能回老家過年了,索性得了空多在四周跑一跑,打聽一下這事兒。」
張桂花得了他的話安下心來,又琢磨著要給劉秋香多打些首飾頭面,只是,她現在手上的現銀並不多,又不好開口跟自家二閨女借,而張裕德那邊她還欠著一千兩銀子沒還,自不可能再開口,這麼一琢磨,到讓她想起一件事來。
「三貴,我記得當初你養母給你還田契時,還寫了一張四百多兩的欠條,是不是可以把那四百多兩還給我們了?我還要給咱閨女打頭面呢,這新娘子哪能少了數套頭面。」
劉三貴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欠條左右在你手上,不如,你去回去後,找個機會問問,也別聲張,鬧得人盡皆知,終歸不如意,還有,你去的時候帶上那兩個護衛,她倆手腳不錯,也不怕那邊會欺負你。」
劉稻香聞言,微微眯了眯眼,她就知道算計了兩年多,最終會是這個結果,只要劉大富住到她家來,劉三貴對劉齊氏可是沒有半點母子情,更不要說劉旺貴以前瞧見她們這一家子,總是鼻孔朝天看。
現在,劉大富不再住那裡,劉三貴自然沒有什麼牽掛了。
大抵,在他的心中,最親的人中,只有劉大富這個養父,而老宅的其他人,除了劉智財這個改邪歸正的小子,旁人,都不重要。
「大嫂,缺銀子麼,我借!」丁月桂看到自家婆婆的眼色,忙向張桂花表態。
張桂花被她的怪腔怪調逗得直樂呵,劉稻香湊了過去,笑道:「小舅媽,哪能輪到你,娘,我借你,就是閨女我出嫁時,你也要記得給我多打幾套頭面。」
「沒羞沒臊的,哪個姑娘家家會把嫁人這事兒掛嘴邊,你這臉皮啊,也不知拿什麼給磨了,咋這麼厚。」張桂花聽了她的話,十分熨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