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六章 又是一年分紅利
劉稻香隱下了張裕德最後用得意洋洋的口氣寫下:外甥女,小舅舅最疼你了,看看小舅舅為你準備的豐厚嫁妝,你定要挑戶好人家快快嫁了,省得你外婆婆成日在家中念叨,女大當嫁,留來留去會留成仇,再者,嫁妝豐厚了,將來你的婆婆、夫君不聽你話,叫你不順心了,咱不怕,咱家啥沒有,就銀子多得使不完,咱就拿銀子碾壓再碾壓,你心中惡氣出了,那些人也必定會服軟。
她當時看到這裡,兩撇好看的秀眉頓時蔫啦巴嘰了,組成個大大的「囧」!
絕對是寵外甥女的好舅舅。
她自然不知,愛財如的張裕德,為何被人稱為金算盤,不但是誇他生意做得好,更是銖錙必較,一點虧都不肯吃。
劉稻香看到那單子必然眉開眼笑,而遠在青州的張裕德天天以淚洗面,看看那麼多銀子,古董等物全都讓給了自家外甥女,他心裡的悲傷已逆流成河。
它們都是他最愛的親崽崽們啊!
誰叫劉稻香是自己的親外甥女,誰叫她早早就被那不可超越的,越發威嚴神武的鎮國將軍早早打上了所有物的標籤。
更有那叫他憋屈得不行而不敢聲張的事,那就是造成劉稻香,他這個最親的外甥女婚嫁難如登天的罪魁禍首,就是鎮國將軍——蘇子燁。
他敢怒不敢言——寶寶心裡苦,寶寶不能說!
劉稻香自然不知蘇子燁很「陰險」的把對她有點意思的懷春少年們,趁沒引起劉稻香注意時,早早的給武力啪到了隔壁牆上。
她此時正催著青梅等人快些伺候她洗漱了,就連平日裡最愛的胭脂水粉,頭面首飾都不要了,叫青梅隨便撿了個珍珠金釵挽了個分俏髻,身後垂下的青絲,如同黑得發亮的瀑布。
劉稻香如此著急,實在是想快些去看張裕德寫的單子。
匆匆收拾好自己,劉稻香帶著丫頭們呼拉拉的去了自個兒院裡的南書房。
剛一進門,就看到書案上那兩尺來後的帳冊,不由腦門子突突直跳。
她回望縮得跟鵪鶉似的春嬌,問:「這是咋回事?」
春嬌見躲不過,又不敢摸自家姑娘的老虎鬚,縮頭縮腦的藏在青梅後,只露出半張臉:「奴婢,奴婢路過靜水院時,被夫人身邊的碧羅攔住了,說是夫人吩咐的,哈,那個,夫人夸姑娘挺能幹的,一事不勞二主,那啥,讓姑娘把家中在京里的三個鋪子,還有一個莊子的營生都盤盤帳。」
春嬌越往後說,越是心虛,一邊是自家姑娘,一邊是當家主母,她真的好難哦!
劉稻香無語半晌,最後只得捏著鼻子認下這事。
還能怎樣,對方可是她親老娘!
於是,才不過閒散了些功夫的劉稻香,又忙碌起來,一邊打算盤,一邊還在懷念有爺爺拿小皮鞭的日子......
終於,一直到掌燈時分,劉稻香才把小舅舅給自己的東西都看了個遍,心裡也有了個底。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青絲的聲音:「姑娘,夫人問堆在前院的那堆箱子是不是直接運到姑娘的院子裡來?」
「啥箱子?」劉稻香從帳冊里抬起頭來,一臉的迷茫!
青梅聞言笑盈盈地從窗邊探出頭,問:「可是那些管事們都休息好了?你請了羅姑姑一道,帶些婆子們把東西都先運來咱姑娘的院子,那些是不入公中的。」
她特意交待了這麼一句。
聽到青絲在外頭答:「我又不是傻了,把這些個東西送去那裡。」
接著又響起了她喚羅姑姑的聲音。
劉稻香伸了個懶腰,伸手拿起桌上的單子,遞給青梅:「你與春嬌,再叫上春暖,一併去把東西對一下,姑姑手上應該有早先登記造冊的冊子,再點點說,對對單子,然後該入庫的都入庫了,單子上另挑出來的東西,都給送去我娘那屋裡。」
她拿左手輕輕敲了敲右肩,又道:「如今我娘已是這府中的當家主母,以後來往的皆無白丁,總要有些撐門面的東西。」
劉稻香琢磨著,得尋個妥當的機會,明年春從自己的空間裡多弄些什麼梨花木,小葉檀木之類的出來,正好給家裡打上一套上好的家具。
「姑娘還是自個兒交給夫人吧,正好如今已到了晚飯邊,今兒姑娘累了一天,何不去與夫人說會兒話呢?」青梅把那張單子收到懷裡,又提醒劉稻香外頭已天黑。
她伸手輕撫額頭:「呀,原來已到了晚飯時,我竟然不知不覺在這裡坐了一下午,難怪覺得一身都僵硬生痛。」
果不其然,她才叫青梅沏了杯溫茶給她吃,張桂花打發織錦來請她過去吃晚飯了。
「二姑娘在忙啥呢,臨到吃飯邊兒了,竟發現二姑娘還不曾去,特意打發奴婢提了燈籠來接二姑娘。」
織錦是張桂花的四個大丫頭中最得重用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