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蓮忙道:「原本奴婢是沒能找到機會的,只是不過,午飯後,郡主怒氣沖沖的從繁錦院回來了,而且一回屋子就亂砸了一通,奴婢打聽到......」她說到這兒望向自家主子。
劉稻香一臉莫名其妙:「哎,我說碧蓮,你看著我幹嘛,她生氣我又沒去招惹她。」
要招惹那也是上午的事了。
碧蓮又答:「與主子無關卻又與主子有關呢!」她好糾結,這事讓錢側妃知道了,會不會對自家主子不喜啊?其實,她覺得瞞著比說出來好。
「你只管說吧!」劉稻香卻是不在意的。
錢側妃也道:「我自是信得過我兒媳的。」成日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轉悠,經過這麼幾年的相外,她會不知自家小兒媳是什麼性子?
碧蓮這才鼓氣勇氣道:「聽說郡主之所以發火,是因為郡主在王妃跟前說了主子的壞話,惹得王妃發火,反而說了郡主一通呢!」
錢側妃藏在衣袖裡的手緊緊捏成了拳,眼裡閃過一道精光,側頭看向一臉懵逼的小兒媳,不由又緩了緩臉色,溫和而又得意地笑了。
「我家小兒媳自然是頂頂好的,她那是羨慕呢,誰叫她討了那麼一房糟心的兒媳,要我說,其實鑲玉那孩子本性並不壞。」
劉稻香不曾想平王妃竟會護著她,更想不通個中的原由。
現在聽了錢側妃的話,不由放下心來,朝錢側妃撒嬌道:「娘,哪有自家夸自家的,叫人聽見了,多難為情,不過,咱家人個個都是頂頂好的,夫君有能耐,娘又是個端莊大方,一慣為人和善,我又乖巧聽話......」
聽著她在那裡王婆婆賣瓜,自賣自誇。
錢側妃一點都不覺得油膩,反而樂呵呵地笑眯了眼。
一旁的碧蓮瞧了直翻白眼,咱不是在說珍珠的事麼,怎麼眨眼之間這樓就歪去不知哪兒了。
劉稻香一點都沒有歪樓的自覺,繼續在那裡稱讚著自家人。
連帶的,平王也得了她的幾句贊,更是叫錢側妃樂得不行。
完了,又準備叫紅喜去翻箱倒櫃,把她年輕時戴過的頭飾翻些出來讓劉稻香挑選。
紅喜在一旁拉了拉錢側妃,又把她請回座位上,笑道:「主子,何不先聽碧蓮說完呢?」
一側的劉稻香也驚覺,自己不知不覺中竟然把樓給掰彎了!
她回頭尷尬地朝碧蓮笑笑:「是啊,碧蓮,你,還是接著說,快說吧!」她說到這兒,伸出小爪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尖!
碧蓮無奈地搖了搖頭,又接著道:「那郡主心兒不順,自然要找人出氣,可是她的丫頭們推來推去,竟把珍珠給推了出來頂鍋。」
劉稻香聞言暗嘆,這個叫珍珠的丫頭,當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她把珍珠怎麼了?」
碧蓮聞言想起珍珠後來掀開衣衫給她看的那傷痕,嘆氣道:「還能怎樣,掐得珍珠一身都青一塊,紫一塊呢!看得奴婢頭皮都發麻,竟沒有一塊好的地方,尤其是胸前兩塊地方,更是遭了重手,腫得老高。」
「什麼?」劉稻香真的無法想像,蘇惠雅身為女子,怎麼就能下得去手?
碧蓮道:「聽說,動手的是一個老媽子,是郡主當年出嫁時,平王妃怕郡主吃虧,特意進宮討得一個很有些手段的老姑姑充在陪嫁的那房人里。」
她見又接著道:「郡主折騰完珍珠後自個兒也累了,叫人燒熱水伺候她沐浴更衣,奴婢就是趁著婆子們把珍珠扔去牡丹閣最角落裡的柴房,又見得那些婆子們忙著去哄郡主,這才得了空閒去見珍珠,主子,奴婢當真覺得珍珠即冤枉又可憐,奴婢有問過珍珠,她說,在郡主入府前,她並不知誰是安國侯,更不知安國侯長什麼相,即便入了那府,她也不曾見到過,直到有一次她被郡主叫人拿繡花針扎了自己的手指尖,聽她說,那繡花針是從她的指甲縫裡扎進去的......」
碧蓮說到這兒不由打了個寒顫,都說十指連心,她無法想像那得有多疼!
只怕那會子扎進去時,想死的心都有的。
珍珠也的確是如此說的,她說,她那會兒只想一頭撞死在牆壁上,死了方能一了百了。
可她不敢死,只因,郡主拿了她爹娘、哥嫂,還有她可愛的小侄兒來威脅她。
劉稻香聽得很不舒服,又見錢側妃在那裡問:「即然她不曾見過安國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