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不過是個起因,真正叫皇上犯忌的,是西太后手中的那個前朝密藥,皇上從安國侯那裡得知此事後,當時就心頭大怒,只不過因為一些不可說的原故,一直沒有拿西太后咋樣,如今卻是暴出了一些事,皇上即便在避暑山莊,也依然能洞曉皇宮裡的事。」
劉稻香微微側目,心中越發謹慎,問:「可是出了什麼事?」
之前來避暑山莊前,她總有一種風雨欲臨樓的感覺。
劉芷菱左右看看,對站在亭子裡候差的石榴幾人揮揮手:「退下!」無需解釋什麼。
接著劉芷菱說起了發生在西太后身上的一些事。
「當日皇上大為震怒,後又暗中命人徹查此事,結果,遞上來的摺子上叫他再次認清了那個面慈心毒的西太后,又因惠雅郡主已出家為尼,顧著皇家顏面,皇上不可能再對她做什麼。」
至於已經中風癱瘓在床的安國侯老夫人,也算得上咎由自取,口不能言,腿不能動,只能成日躺在床上,由著兩個老婆子伺候。
親兒子被她害得剃度為僧,還在娘肚子裡的親孫子,也因為她之錯而不曾來這世上,她所嫌棄憎厭的兒媳婦,也因為她的狠心而早早歸命黃泉,衛承賢受不起這接二連三的打擊做了和尚,而她最中意的兒媳婦人選,除了把原本還算和睦旺盛的安國侯府給折騰的七零八落,沒有給她的侯府帶來任何益處,最後也落得被罰為尼。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她不能言不能動後,親子不能在床前盡孝,自己的夫君又與她離了心,一年到頭由著那兩個婆子隨意敷衍了事,她所住的院子,曾經是整個府最熱鬧最闊氣的院子。
如今......
卻落得只有兩個婆子粗粗打掃伺候著她。
當皇上手中的暗衛查明這些後,皇上知道老安國侯夫人的遭遇,冷冷一笑,道:「活該!」
即然這兩人的結局都不咋地,蘇子恆這個皇帝也就不再過問,轉而把重心移到了西太后的身上。
前朝宮中秘藥,不知害去了多少忠誠賢良,不然,也輪不上他蘇氏一族坐上這把金龍椅。
西太后並不是一個蠢人,想反,她十分精明,奈何,她的短柄被她疼愛的侄子給捏在了手裡。
衛承賢對這個嫡親的姑姑即愛又恨,他無法自己親手為林珍珠報仇,又無法真的下狠手滅了自己的親人,唯有把此事交給當今皇上去處理,聽天由命!
蘇子恆越是在那把椅子上坐久了,越是怕死。
西太后並非他親生母親,又是廢太子之親母后,有她在一日,蘇子恆坐在這金椅上又如何能安心?
更何況,當今皇上是當今皇上,是昔日對手的兒子,自己的兒子才是最親的。
劉稻香聽到這兒,不由皺眉問道:「西太后莫不是還惦記著那個?」
「哼,雖被廢了,可還有些世家舊臣餘孽,且是一朝一夕能拔除的。」劉芷菱還有話沒說,更何況蘇子恆剛登基,根基尚不穩,只能先求穩,然後再謀之。
劉稻香又道:「這麼說,西太后又犯了大忌?」
「哼,她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卻不想,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自那之後,皇上一直叫人暗中盯著她,若她沒有所動,皇宮裡也不在乎多個人吃飯,卻不想,嘿嘿,她竟然又趁著皇上不在皇宮,拿宮中的開刀。」
而這一次,西太后卻是踢到了鐵板上。
「開刀?找誰?」劉稻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下巴。
劉芷菱臉色有些不好看,後又小聲道:「你該知,皇后不曾來這裡。」
劉稻香覺得全天下最苦命的莫過於歷代皇后,皇上出遊,皇后必須留在宮中當管家婆,美其名曰坐鎮宮中,主持大局!
而皇上與那些嬪妃們瀟瀟灑灑的到處遊山玩水兒!
「歷代不都是這樣麼?」
劉芷菱搖搖頭,笑道:「也不盡然,皇上若願意帶皇后來,必會讓太后協助留下的各妃管著後宮之事。」
只不過這樣為皇后考慮的皇上,這麼多朝代更替下來,一個巴掌都能數得過來。
「我記得,那兩人好似挺相敬如賓的。」劉稻香說得很委婉,她感覺蘇子恆與皇后的感情並不如世人所說的那麼好。
「皇上很敬重皇后。」劉芷菱瞥了她一眼,笑盈盈的答。
劉稻香瞭然,是敬重但卻不是愛得死去活來。
「話又說回來,莫不是西太后動了皇后?」
劉芷菱似笑非笑地答:「很不巧,皇后懷了身孕。」
什麼?!
劉稻香睜圓了大眼望著她,驚訝的小嘴都合不攏,怎麼可以這麼兇殘,一言不合就真的要人命。
儘管有了林珍珠的事,但劉稻香內心受到的衝擊還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