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噯,你快看,”金jú拽住木香,“你快看哪!”
“看啥?”木香正盯著路邊的店鋪看,冷不丁被她一拽,差點沒站穩。
“哎呀,人都進去了,”金jú氣的真跺腳,“蘇秀那丫頭真鬼,竟然乘著你生病,就去勾搭趙修文,不知羞!”
木香笑著拉她走,“有啥可生氣的,你不覺得他倆很般配嗎?為這種人生氣不值得,走,我請你吃好吃的去!”
其實不用金jú指點,木香也能找著臨泉鎮最大的酒樓,看裝璜,看人氣就知道了。現在還沒到午飯時間,酒樓的客人並不多,但是往酒樓里送貨的人,卻是絡繹不絕。
臨泉鎮因酒聞名在外,連往臨泉鎮的客商也不在少數。
金jú指著正位於十字路口的店鋪對她道,“木香你快看,這便是福壽樓了,不過你找福壽樓gān啥?”
木香神秘一笑,拉著金jú順著酒樓的外牆繞了一圈,找著福壽樓的後門,即使是後門,也比一般的店鋪門臉還大,這會後門外,擺起了長龍,場面很是壯觀。有送豬ròu的,有送蔬菜的,還有送水產的,最熱鬧的當屬送活禽,jī鴨鵝齊上陣,在籠子裡撲騰亂叫,味道自然也重。
金jú看的眼睛都轉不開了,她還從沒見過這麼多的好東西,玉河村靠著河,吃魚不算新鮮,但是jī鴨這些家禽,卻壯一年也吃不上幾回,好不容易養大了,還得留著換錢,補貼家用,哪裡捨得宰了吃。
木香別的不看,專盯著豬ròu看。
手工屠宰的豬ròu,不能像超市里賣的那樣,一片一片切好了,排骨歸排骨,瘦ròu歸瘦ròu。手工屠宰的,又是像福壽樓這樣的大酒樓,都是整豬屠宰了之後,送過來的。
那些屠夫們也不可能把所有好的上等料送進酒樓,下等料都存下,所以這會送進來的,除了上等的后座ròu,以及豬頭,豬肘子之外,還有些最終要被丟掉的豬下水,比如豬大腸,豬肚,還有豬肺這些東西。當然了,豬肚子還是可以勉qiáng燒了吃,至於豬肺也還湊合,唯獨豬大腸是非丟不可,而且是人見人厭,誰也不想吃那裝豬糞的東西。
第12章 福壽樓
一個腰系圍裙,已經黑的看不出本來顏色的中年男人,對著正在清點材料的管事笑呵呵的道:“劉管事,你看今兒的豬ròu還滿意不,瞧這ròu膘,肥瘦均勻,好的不能再好了。”
那管事也是個五十歲左右的老伯,想來gān這一行已經很久了,送來的菜,他只看上幾眼,便知道好壞。他手裡端著帳本,瞧了瞧那人送來的豬ròu,可當他瞄見豬ròu案板底下掛著的豬大腸時,臉色變了,“我說張屠戶啊,福壽樓跟你做生意也有幾年了吧,咱們酒樓的規矩你不是不知道,這豬大腸你可以一塊賣,但你不能把他擱在豬ròu堆裡頭過稱,這算啥,那豬大腸,還能跟豬ròu一個價?”
見他臉色變了,張屠戶嚇的直擦汗,趕緊賠不是,“不是不是,絕對不是,剛才來的路上,豬大腸掉地上了,我急著趕時間,不小心塞錯了,我馬上拿下來,馬上拿!”想給福壽樓供貨的人,多的是,他能爭取到這個機會,還是拖了很大的關係,費了不少周折。
福壽樓要的食材非得十分jīng致,即使是普通的豬ròu,也得看ròu質,以及養殖的時間,否則口感上就會差很多。也因此,福壽樓要的整豬,價格上要貴些,相對的,他收購豬ròu的價格也就貴了,所以即使是豬下水,他也不能到街市上去賣,再說豬下水拿去賣,沒人會要,但如果能把豬下水混進豬ròu裡頭賣,他又能多賺幾百文了。
劉管事做這行多年,怎會不知道他心裡的那點小九九,“是不是放錯的,你心裡最清楚,我們酒樓從不虧待人,你們的帳也是一個月結一次,從不拖欠,所謂知恩知報,你們送貨也得摸著良心才是,退一步講,就算這一回矇混過了,難道以後的生意都不想做了嗎?”
眾人紛紛表示不會,張屠戶更是嚇的衣服都汗濕了,“不敢了,下回再也不敢了,劉管事,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這一回吧,再不敢了!”
木香跟金jú遠遠的站著,金jú有些搞不明白,她倆在這裡站著gān嘛,正要問呢,手已經被木香牽住了,“咱們進去瞧瞧!”
金jú慌了,壓低了聲音,“我們進去gān嘛呀?這是人家的後廚,不讓進的。”
“你別說話,只管看我的就成,”木香並不看她,只管往前走。
小夥計已經將過完稱的豬ròu扛進廚房,順手就把豬大腸扔在一邊,準備傍晚的時候再拿去丟掉。
木香跟金jú走到門口,就被夥計攔下了,“你們是gān啥?要送貨,就去後面排隊,要是來幫工的,那就不用排了,今兒店裡沒大客,不用請幫工。”
金jú有些害怕,福壽樓這樣的地方,從門口路過,遠遠看一眼也就是了,哪敢往裡進。她悄悄拽著木香的衣袖,示意趕緊她走吧,免得待會再被人趕出來。
木香不理她,也不看這夥計,只對著劉管事,大聲道:“我既不是來送貨的,也不是來給你們幫工的,我會做一道你們這兒沒有的菜,想請管事的嘗一嘗。”
劉管事尋聲望過來,不是他耳朵尖,是木香聲音大,不光他聽見了,整個後院的人都聽見了。
攔著木香的夥計為難了,也不好趕她走,便回頭尋問管事。劉管事對他擺了擺手,示意放她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