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錢我便不gān了,守夜,無非就是睡覺,我在這裡睡,跟回家睡能有啥區別,你若是這麼見外,那我也甭在你家吃飯了,不然我還得付你飯錢,”孫良成一口否決,他咋可能再收她的工錢呢!
見他這般堅持,木香也不說了,招呼大家回去吃燒烤。
小院裡早就瀰漫著濃濃的燒烤香味,孜然跟花椒的結合,最是天衣無fèng。加之,羊ròu在烤之前,早已事先醃過了,那香味早已浸的透透的,在炭火的燻烤下,羊ròu冒著青油煙和香氣。
彩雲早不gān了,一是煙太嗆人,二是她怕油煙燻到頭髮了,把頭髮弄油了。
她不gān,便把活扔給劉二蛋。
劉二蛋咋能有二話,卷高了袖子,一手拿著蒲扇,一手翻動著滿滿一架子的羊ròu串。
大飛跟胖妞,這兩人就是倆吃貨,早的滿嘴滿手的又是灰,又是油。
串子不夠了,他倆被彩雲趕去串羊ròu了。
何安也吃了些,可是手上的活還沒gān完,丟不下。
木朗手裡握著兩根羊ròu串,都是沒放辣椒的,吃著不辣,不過還是沒人敢給他多吃,生怕木香發火。
彩雲看見木香回來,隔了老遠,朝她招手,“姐,咳咳,這個,這個好嗆人,怎麼辦?”嗆的她都流眼淚了,一講話,感覺嗓子都冒煙。
她也不知劉二蛋怎麼弄的,就瞧見這煙越來越大。
木香罵了句笨蛋,拿著火鉗,將炭挑開了些,“你塞那麼多炭進去,把通氣孔都堵了,空氣透不進去,當然會有煙啦!”
這傢伙肯定是怕炭火熄滅,又怕炭火少了烤不出羊ròu來。
木香扒拉完炭火,又拿過他手裡的羊ròu串,翻了個,再拿了另外十幾串,沒有烤過的擺上,“這些烤的差不多的,可以先放在旁邊,旁邊的炭火溫度低一些,讓它小火再烤一會,等會便可以刷一層油,最後再撒香料,這些步驟不能亂,亂了之後,味道就不對了。”
劉二蛋崇拜的眼神看她擺弄著那些個串串,絲毫都不慌張,從容不迫,行雲流水,都快趕上人家撫琴弄音的了。
“喏,給你們嘗嘗,”木香把烤好一把羊ròu串,遞給劉二蛋,讓他分給眾人。
“我要嘗,”胖妞第一個撲上去,奪下幾根,但往嘴裡塞,那嘴吃的油鼓鼓的。
大飛、何安、跟吳青幾人,紛紛轉開臉去,表qíng一致的不看她,省得待會吃不下去了。
倒是孫良成,沒什麼表qíng,反倒提醒她,小心燙,還很好心的給她遞了毛巾。
其實孫良成並不知道她的身份,只以為她是木香的朋友,既然是她的朋友,過門便是客,對人家態度好一點,也是qíng理之中的嘛!
“謝謝,”胖妞接過毛巾,害羞的眨了眨眼睛。這還是頭一次,有個男的對她這麼好呢!不過這男人沒有那個叫吳青的長的好看。
胖妞想到吳青,便跑過去,殷勤的將手裡的羊ròu串遞給他,“吳大哥,你gān了一天的活,這些哪夠吃,我的都給你。”
吳青臉上的表qíng變了變,最終只是疏離又冷淡的道:“這些太油了,我等會還是去吃飯。”
大飛嚷嚷了,“你不吃,給我吃得了,反正你已經吃那麼多了。”
他早就看不下去了,一個姑娘家家的,咋就那麼能吃的,比他還能吃,自打羊ròu烤熟第一串開始,她的嘴就沒停過。
“不要,我為啥要給你,你吃的也不比我少,還說我呢,你不也是吃的跟豬一樣,”帥哥不要,她自己留著吃呢,gān啥要給他。
聽她這話,大飛不慡了,“咦……不對吧,咱們數數,你瞧你坐過的地方,地上那一堆竹籤子,你再瞧瞧我面前的,你自己說說,誰的多,誰的少?肥母豬!”
最後三個字,他想說,但又不敢大聲說,就成了嘟囔。
可還是叫胖妞聽見了,胖妞火了,“你敢罵我,看我不把你揍成豬頭豬臉!”
胖妞那身板,一旦朝你撲過來,簡直跟一座山朝你倒過來似的。大飛好男不跟女斗,咋可能真的跟她打架,只能是逃之夭夭。
兩人一追一跑,便在院裡鬧騰開了。
彩雲笑的腰都直不起來,木朗也咯咯的傻樂,早上發生的那些事,全都給忘了。
吳青見木香一個人在烤ròu,便走過來拿了些羊ròu串,幫著她一起烤。
孫良成也走了過來,幫著一起弄。
木香心qíng也很好,衝著追逐的兩人,以及院裡的人,大聲道:“第一次吃烤羊ròu,不能吃太多,何安,你再去熬一鍋玉米糊糊,吃清淡些,晚上也能睡的踏實。”
“哦,知道了,”何安丟掉手裡最後一個羊ròu串,轉身去了廚房。
孫良成笑道:“木香,你這一家之主當的可真稱職,連這些都能想到。”
“這沒啥,我是怕他們晚上鬧騰,讓我睡不好覺,喏,這些烤好了,良成哥,待會你走的時候,把這些帶上,回去給叔叔嬸子嘗嘗,”木香把烤好的一大把羊ròu串遞給他。
“這,這咋行,你們留著吃吧,我娘在家都做飯了,”孫良成推拒著不肯要。
木香硬是塞給他,“你不拿著,我們也吃不完,你瞧,還剩一半的羊ròu,我們明天還能吃上烤羊ròu,不差這一點,你等下給長栓哥也帶上一些,他一收工就走了,我都沒瞧見他。”
林長栓怕她留吃飯,便早一步gān完了活,跑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