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萬清哪敢異議,趕忙站起來,拱手說道:“是下官打擾的才是,王妃只管忙您的,下官無礙。”
吳青看不下去了,站起來對木香道:“主子,您去忙吧,我領著許縣令去作坊看看,再談承包土地的事。”
“嗯嗯,去吧,中午留飯,”木香笑呵呵的擺手。
進了屋,彩雲盯著她笑。
木香彈了下她的額頭,“傻笑個啥,鬼jīng靈。”
“我笑大姐你啊,分明就是不想應付縣老爺,所以才找的藉口,對不?”
木香又彈了她一下,“說你是鬼jīng靈,還真是一點不假,啥都叫你看出來了,快點抱被子出去曬上。”
說完,她又俯身彈了下木朗的額頭,“你呢,要不要出現去曬太陽?”
“要,我想出去,”木朗使勁點頭,“大姐,我的腿都好的差不多了,下地也不疼了呢,我可以自己走出去的。”
“不行,你傷的是骨頭,在骨頭沒長好以前,不能出一丁點差錯,知道不?過來,我背你出去,”木香在他面前蹲下身,背著木朗,去了院子。
吳青給他弄了個很舒服的躺椅,蓋著被子曬太陽,最舒服不過的了。
“今天的太陽好暖和哦,”木朗舒服的嘆息。
“是很暖和,想曬太陽,就抓緊著曬,過幾日可能又要下大雪了,到時你就曬不到太陽了,”木香給他掖了被角,便回屋幫著彩雲一起曬被子。
木朗隔著距離,追著她問:“太陽一好,就會下雪嗎?我都看不出來呢!”
木香抱著被子出來,擔在繩子上,再將被子攤開,拿了棒槌過來,使勁拍著被子,拍去上面的灰塵,順便也回答他的問題。
“太陽好了,溫度就要上升,也越是暖和,可是這樣肯定不對啊,得有個大轉折再把咱們帶回寒冷,除非chūn天來了,天氣才會慢慢轉暖,現在還不到時候,肯定要冷的,馬上要過年了,瑞雪兆豐年,來一場大雪,明年chūn上,油菜跟麥子的收成才能好。”
“那為啥一定要下雪,莊稼的收成才能好呢?”木朗的問題又來了。
“因為莊稼被雪蓋上了,便不會凍著,就跟你蓋棉被是一個道理,如果不下雪,光是冷的話,莊稼就會凍死,幾年前,咱們這兒就遭了一場冰災,那年chūn上,好多人家都要餓肚子呢!”
這話可不是木香說的,她說不了那麼細緻,是進來挑水的孫良成說的。
“哦……”木朗有模有樣的點點頭,好像真的聽懂了一樣。
事實上,關於莊稼,如果不能親身經歷,或者親自動手去gān,是不能體會的其中的艱辛的。
說了中午要留縣老爺吃飯,總不能慢待了。
殺jī?那是不可能的,弄兩條魚,再來一個熱乎乎的鍋子,也不算慢待他了!
這樣想著,中午的飯菜便有了著落。
林長栓看著作坊里的工人,明兒大梅跟王喜就能回來了,作坊這邊,便不用木香cao心了。
隔壁一直很安靜,也不曉得蘇秀鬧了沒有,倒是過了幾日,傳言趙氏跟陳美娥打了一架,打的不可開jiāo,直鬧到連正在鎮上當職的趙修文都招了回來。
趙家婆子這回被打狠了,躺要炕上三天沒下地。
陳美娥也好不到哪去,臉被抓壞了,幾道血痕印子,看著怪嚇人的。
能不gān架嗎?
趙家婆子擺明了說,不要她家蘇秀。哪怕不跟縣老爺家結親,那鎮上有頭有臉的人,也多的是,她犯得著非讓大兒子,把正室的位子,給蘇秀這個窮丫頭做嗎?
對此,村里人只管看熱鬧,才不管她們之間的紛爭。
趙氏也的確是過份了,兩家說好的親事,日子都定下了,你說不gān就不gān,說退親就退親,這讓蘇秀以後還咋嫁人哪!
這不是把人家姑娘往死路上bī嗎?
一個趙修文,先是毀了木香,接著又毀了蘇秀,這不是作nüè嗎?趙家的nüè這回可作大了。
蘇秀可沒木香那般好打發,就在趙氏跟陳美娥大打出手的當天傍晚,她抱了根繩子,拖著條板凳,跑到趙家門前,把繩子栓到趙家大門樓上,要在他家門口上吊自盡。
這下可真是亂了大套,惹出天大的亂子來了。
光明正大的去人家家門口上吊,跟當初她把木香編到山上,推她掉下懸崖,那可是不同的,暗地裡gān的勾當,哪怕再下作,也沒人知道啊!
蘇秀的這一舉動,徹底震驚了整個玉河村。
村里人紛紛指責趙家人,連老村長都讓他家大兒子,把自個兒背到趙家門口,對著趙大懶一通亂罵,連趙家的幾位長者,都被請了來。
本來趙大懶是不想管這些破事的,可奈何家族長輩把他叫過去,罵了個狗血淋頭。
回到家,趙大懶頭一回火了,把趙氏好一頓的打。
可憐的趙氏,舊傷還沒好呢,新傷又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