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院的門打開,院外卻一個人都沒有,一直走到前院,才看見正掃院子的何安。
“何安,送幾桶熱水到清風院,夫人要沐浴,另外讓陳媽熬些清粥,送到院裡,給夫人用膳,”說完了話,赫連晟讓發現何安全盯著他,傻傻的看,“你愣著gān嘛,還不快去!”
“是,小的這就去,”何安扔下掃把,風也似的轉身跑了,臨跑到拐彎處,還不忘回頭偷偷摸摸的看一眼主子。
赫連晟挑眉,這小子莫名奇妙的盯著他,看什麼?才過一夜,便不認得了?
何安一路小跑著衝進後院的廚房,路上撞到拿著簸箕的啞婆,差點把她撞壞翻倒。
陳媽看他風風火火的跑進來,直嚷道:“你小心著點,毛毛躁躁的,像什麼樣子喲!”
何安奔到陳媽身邊,喘著大氣,道:“殿……殿下讓您燒水,夫人要沐浴,多燒些,待會讓他們挑著送去!”
“不就是燒水嘛,說就說,有啥可急的,”陳媽沒太在意,繼續gān著手裡的活。
何安咽了口唾沫,拽著陳媽,神秘兮兮的在她耳邊說道:“我不是急,我是看見……看見咱家殿下,脖子上,這裡,喏,就是這裡。”何安給她比劃著名。
“脖子上?殿下脖子咋了?”陳媽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可話問出口了,她恍然大悟,一巴掌打在何安背上,“臭小子,瞎吵吵個啥,那是夫人跟主子之間的事,你可別出去胡說八道,若是讓殿下知道,看他怎麼罰你!”
“我又沒出去說,這不是就跟您老說了嘛,”何安委屈的縮著肩膀,揉著被打疼的地方,陳媽下手可真重,骨頭都打疼了。
陳媽呵呵的笑,“咱家夫人厲害啊,敢把殿下脖子都抓破了,自從殿下繼承家主之位以來,還沒哪個人敢抓傷殿下,夫人的膽量,不可小視喲,瞧她昨晚把太子府的舒良娣折騰的,聽說昨兒夜裡,舒良娣高燒不退,燒了一夜,早上才退的燒。”
何安呲之以鼻,“她話該,敢放狗出來咬木朗跟彩雲,夫人給他倆看的可重了,你們以後都小心著點產,可千萬別惹這兩位祖宗,哦對了,還有趙家跟徐家的小子,叫什麼來著?”
陳媽想了下,“一個叫趙天霸,一個叫徐睿,趙天霸的名字是趙王后來給改的,先前的名字好慫,只不過現在他們一家也沒能耐到哪去,前些日子不曉得咋了,趙家的生意都虧本,關了好幾家,日子大不如前了!”
這事何安知道,他樂呵呵的道:“這事說起來不怪咱家夫人,要怪就怪趙王家的趙念雲,不知好歹,敢綁架木朗小少爺,你說說,這下還得了,夫人下手也狠哪,趙念雲慘嘍!”
“綁架?哎喲,那麼點大小娃,她如何能下得了手,趙家姑娘何時變的那麼狠心了!”
何巡不屑道:“還不是為了咱們將軍,嫉妒夫人唄!”
陳媽聽他說的這些事,只覺得心有餘悸,“幸好咱家殿下沒有娶那樣的女子,雖說是大家閨秀,人長的也漂亮,可再漂亮又管什麼用,若是人不好,說什麼都是白搭!”
這一點,何安倒是不否認。雖說木香的脾氣不怎麼好,狠起來的時候,也是挺嚇人的。可相比較那些只會惺惺作態的女子,還是好太多了。
“行了,您趕緊燒水吧,殿下還讓您熬些粥,待會給夫人送去!”
“好,我曉得了,你先去前院忙吧,廚房的事,我跟啞婆馬上就弄好,”陳媽沖他進擺手。
今兒陽光好,晴空萬里,又沒有粉塵污染,空氣格外清新。
木香一直睡到快到晌午時分,才爬起來。
也因此,沒能趕上去老宅的時間。主要原因還是赫連晟不捨得喊她起來,累了一夜,直到天亮時分才睡著,看她睡那麼香,怎麼捨得叫醒。
赫連晟不在府中,剛剛接到密報,御林軍營中出了狀況。
京城之中有守衛皇城的御林軍,總數大約有五萬。在南晉,這一部分人,由唐皇一手掌權,他們只認唐皇的玉璽。
不過御林軍其中的不少將領,都是赫連晟門下,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士兵,曾在赫連晟軍隊中服役!
赫連晟現任驍騎大將軍,掛職於御林軍,唐皇是看中他在軍中的威望。
當然,為了平衡朝中勢力,同讓太子擔任御林軍總統領一職。
對於朝中之事,木香還不想理會,她目前的事業還沒捋清呢,哪有功夫管朝中的事。
現如今,有了她家襄王殿下做後盾,往後生意的路子可就好做多了。
雖說,她並不想靠關係上位,可有關係,總比沒關係qiáng吧!
唐昊此人不可靠,以她的猜測,唐昊是萬不能登上皇位的,無論是赫連晟,還是唐墨,都很認同這一點。
至於唐皇是怎麼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昨日喜宴,朝中成年的皇子都來了,除了太子跟唐墨之外,其餘幾位皇子相貌平平,很不起眼,只聽說,後宮之中還有一位不怎麼露面,身子極度不好的四皇子。
因為身子不好,長年在城外休養,不怎麼理朝中之事,也時常稱病,不來早朝,不與官員來往,不與進城內。
如果唐昊終究要被廢掉,新太子便要在他們中間選出來。
要廢唐昊,不是短時間內能完成的事。
木香琢磨著,她家夫君肯定早已有了打算,所以才早早的斷了與唐墨的生意往來。
將銀子套現,以籌備軍隊。
養軍隊是很費錢,這一點,木香深有體會。
哎呀,這樣一想,她也該培養自己的勢力才是,否則關鍵時刻,能調動的人手都沒有。
吃過陳媽送來的清粥,覺著身子好些了,木香便出了清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