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重點,最關鍵的,也是最讓他擔心的,是少了一個人。
肯定是被他們抓到了。
唐昊倒是不擔心那人供出自己,供出太子,代價太大,他府中的侍衛,都有把柄在他手中握著,所以即便是最普通的侍衛,他也有辦法拿捏他的軟肋。
“殿下,您怎麼一個人站著,臣妾給您唱曲可好?”舒良娣扭著纖腰,出現在他身後,一雙如若無骨的小手,攀上唐昊的肩,慢慢的,滑到胸口,摸索著前面的扣子。
唐昊一把抓住她作亂的小手,聲音的不出喜怒,“你身子有孕,大夫說了三月之內不可同房,回去休息吧!”
舒良娣輕輕靠在他後背後,吐氣如蘭,“殿下,臣妾只想服侍殿下,讓殿下高興,讓殿下舒服,臣妾會很小心保護咱們的小皇子,臣妾用別的地方,一樣可以讓殿下舒服,殿下相信嗎?”
今日,她偷聽到太子府中一位從青樓來的花魁,跟婢女私語,只說為什麼男人都喜歡逛青樓。
原因並不難猜,因為青樓女子,可以做很多家中夫人不能做的事。
唐昊眉毛跳了跳,顯然被她說的內容有了興趣。
男人嘛,食色xing也,哪個男人不愛美人呢!
唐昊在外,從不輕易表露這一點,每次官員塞美人給他,他總是半推半就的答應下,顯得很無奈似的。
可實際上,他比誰都喜愛,否則,他的後院也不會有青樓女子進入。
舒良娣抓住機會,扶著唐昊躺在美人榻上。
然後對著唐昊嫵媚一笑,輕輕的彎下身子,將頭埋在了他的腿間……
樓上紅燭帳暖度chūn宵,樓下伊人鳳目含淚。
上官芸兒拳頭緊緊攥著,狠狠的掐入掌心。
旁邊的婢女,低聲勸道:“娘娘,夜深露重,還是回去歇息吧!”
上官芸兒身子不動,視線卻轉開了,不再看那個骯髒的地方。
她忽然長嘆一聲,看著身前波光dàng漾的池塘,低喃道:“紅豆,你說……良舒娣比本宮美嗎?”
被喚作紅豆的小宮女,趕忙低下頭,“娘娘莫要動怒,良舒娣那樣的身份,怎能跟娘娘相比,她不過是個四品小官家的庶女而已,娘娘,您可是上官家的千金,她連您的一個頭髮絲都比不得!”
上官家,多麼響亮的名字,曾經,未出閣的上官芸兒,因美貌與才氣,吸引無數青年才俊的傾慕,到府上求親的媒婆,更是將上官家的門檻都快要踏爛了。
她跟太子的婚事,是皇后主張,皇帝賜婚,容不得異議。
本以為嫁入太子府,輔佐太子,是既榮耀又體面的事。
等到有朝一日,太子登基,她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后。
可是,她所有的美夢,在嫁進太子府之後,全部破碎了。
太子唐昊,根本不似外人看到的,勤勉正直,他的內心,比誰都yīn暗。
不止如此,他對美人,有一種近乎偏執的嗜好。
她不止一次,聽身邊的婢女回報,在太子下榻良娣側妃的房中,聽見怪異的聲響。
府里不起眼的侍妾,更是三天兩頭的消失。
當然,這些事,都由太子府的管家,丘總管一手管著,連她這個太子妃都被下了禁令。
說起丘管家,此人的存在,讓上官芸兒十分不舒服。
不光是因為他做的事,還有他那一雙眼睛,看人的時候,如毒蛇一般,讓人心底作冷。
婢女紅豆的話,並沒讓上官芸兒高興多少,她略帶苦澀的笑了,“比不得又如何,如今得寵的,還不是她,再過程幾個月,她誕下皇子,這太子府里,還有本宮的位置嗎?”
“娘娘,自古庶子奪嫡的事,還少嗎?咱們若是不能先下手,舒良娣萬一真生了皇子,再下手可就遲了,”豆眼珠子轉的快,心思轉的也快。她是上官芸兒的陪嫁丫頭,自然受過老夫人的耳提面命。
再者說了,太子妃若是不得寵,她們這些丫頭,也定然沒有出頭之日。
上官芸兒一雙鳳目猛的睜大,“別胡說,她肚子裡的,是皇族子嗣,若是出了差錯,連本宮都擔待不起!”
“娘娘,您想的太嚴重了,奴婢聽嬤嬤們說過,女子懷孕的頭三個月,最容易滑胎,閃著腰,摔了跤,哪怕只是受了驚嚇,都有可能導致滑胎,娘娘,奴婢也是見不得您委屈,此事,您還是好好考慮考慮,莫要耽誤了最佳時間!”
上官芸兒默不作聲了,她自小生長的環境,說白了,也是如此。
父親娶了六個妾室,跟她娘,白天爭,晚上爭,爭來爭去,都爭了十幾年來,其中也有生病去世的,意外墜亡的,這些事背後的隱qíng,她多少也是知道一些。
母親為了守住主妻的位置,自然得用上非常手段。
而她,如今也到了非狠不可的地步。
紅豆見主子不說話,但是瞧她的眼神,便知道主子動心了,她開始盤算著,該如何動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