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昊因為是緊隨他進來的,頭一抬,木清揚竟然堵在門口,太子不悅了。
“你到底是進還是出?”
木清揚被他的話驚醒,暗罵自己太沒用,居然在這種時候走神。
兩人走進來之後,唐墨也緊隨而至。
面對三位氣場超qiáng的男子,木香只是淡淡一笑,抬抬手,“幾位貴客坐吧,何安,上茶!”
隨後又對這三人歉意一笑,“不好意思,小店剛開張,還沒回本,沒有好茶招待幾位貴客!”雖是歉意的話,但語氣中,卻沒有絲毫歉意的意思。
木清揚下意識的想坐,但轉念一想,又覺著不對,他是來質問的,又不來陪她喝茶的。
“坐就不必了,在下就是想問問襄王妃,店鋪也讓轉給你了,那些媒婆,你怎麼還不給我解決掉,若早知你反悔,這店鋪我又何必要賣給你!”
這段話,木清揚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完的,要不是拼命克制怒火,他早上去掐死這個女人了。
天知道,他被一群媒婆,以胸擋路,以屁股堵門時,那種想殺人,想把她千刀萬剮的衝動嗎?
不同於他的怒火焚頂,木香拿著紫砂壺,給自己的空杯子斟水,依舊悠閒。
“本夫人,什麼時候,答應過你談條件了?”
木清揚愣了,她這話什麼意思?
木香繼續笑著,“木公子是否想太多了,自作多qíng可不好,你的麻煩,跟店鋪轉讓怎能硬扯上關係呢,這豈不是qiáng詞奪理嗎?再者說了,媒婆一事,跟我有關係嗎?”
她眨著清澈的大眼睛,不解的看著木清揚。
旁邊的兩人,表qíng各異。
唐昊本來就是看好戲來的,唐墨覺得自己的擔心太過多餘,這丫頭怎能吃虧。
既然上來了,他倒也想跟木香談談桌子的事,直覺告訴他,這將會是一筆大買賣。
木清揚一掌拍在扶手上,他沒有內力,若有內力的話,這把椅子怕是要被拍成粉末了。
但是他腦中靈光一現,剎那間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難道?
何安及時站出來,笑眯眯的對木清揚說道:“木大少,您家老爺子正在樓下吃甜品呢,剛剛他還很歡喜的跟我家夫人說,若是公子相中哪家的千金,到時定要請我家夫人去喝喜酒!”
木清揚忽然覺得氣血上涌,一口氣憋在胸膛間,快爆炸了。
不管她是事前想的這招,還是事後補上的。
總之,她贏了。
老爺子cao心他的親事,已經到了寢食難安的地步。
雖然他可以採用欺騙的手法,讓老爺子留在老宅,不讓他出門。但在親事上,老爺子態度十分qiáng硬,不光是老爺子,連他爹木坤也是左催右催,他又怎敢忤逆。
對面二樓,一枚老車直bī曹營主帥。
“將軍!”清脆略帶調皮的聲音,一身著藍色衣袍的男子,嬉笑著沖對面的女子眨眨眼。
對面的美人兒,羞澀一笑,絕美漂亮的臉蛋,早已不復以往的矜持與貴氣,儼然是一個沉靜在美男攻勢下的小女生。
“公主,你輸了,”藍色男子展顏一笑,笑容如流光溢彩,整個屋子都亮了幾分。兩個淺淺的酒窩,更是為藍色男子添了些可愛俏皮。
“苗公子就會欺負本宮,這棋本宮不下了,”唐寧作勢要揮了棋盤。
“哎,公主何必因為這點小事動怒,死棋不好玩,不如我們去下一局活棋如何?”藍衣男子順勢抓住唐寧的手,以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指腹。
唐寧羞的臉都紅了,饒是她膽子再在大,xing子再開放,也不曾被一個男子當面毫不顧及的調戲。
藍衣男子似乎很喜歡看見她羞澀的模樣,“公主這個模樣,真叫人喜愛的難以自拔,聽說公主以前鍾qíng襄王……”
唐寧忽然欠起身,以手掩住他的唇,“別說,過去的事,是寧兒年紀輕,不懂得qíng愛,如今再回頭看,一場笑話而已,苗公子又何必往心裡去吧!”
藍衣男子拉下她的手,“公主如此說,那在下便放心了,走吧,咱們去對面看一局活棋!”
他拉著滿臉嬌羞的唐寧起身,在轉身之後,他迅速從袖內抽出一塊絲帕,用力擦拭嘴巴。
又在轉回身之後,裝作若無其事的表qíng。
若要問這兩人是怎樣湊到一起的,此乃後話。
木香幾人所在的樓上,木清揚臉色鐵青,直挺挺的坐在那,時而瞪著木香,時而又皺眉沉思。
唐昊放下茶杯,先是看了眼木清揚,隨後才看向木香,自以為很公道的說:“襄王妃沒聽過一句話,叫點到即止嗎?凡事留三分餘地,鬧的太僵,對你也沒什麼好處,何不各退一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木香冷笑,不答反問:“太子殿下來這裡,又何謂何事?”言之下意,你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唐昊臉色一變,卻又不好直言說什麼。
一直站在他身後的丘總管及時站了出來,“我家殿下關心民生,在城中巡查時,發現你們這兒人最多,怕有人藉機生事,居心不良,所以才上來查看一番,襄王妃初到京城,有些規矩想必是不懂的,殿下乃一國儲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殿下又有何處是不能去的!”
丘總管說話時,始終低著頭,看似很恭敬,可實際上,話語裡,沒有半分恭敬的意思。他在提醒木香,即便她是襄王妃又如何,在太子面前,她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