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的本事何其厲害,簡直可以說神通廣大,眼線又多,不管木清揚躲在哪裡,她們都有辦法找到。
為了一千兩媒人禮,她們能不瘋嗎?
一千兩啊,她們賺好幾年也賺不到的銀子。
不止她們瘋了,全京城待嫁的姑娘也瘋了,木清揚雖沒有官職,可人家家財萬貫,內宅中連個小妾都沒有,這般專qíng又gān淨的男子,哦對了,長的還一表人才,試問,哪個女子不愛呢?
在木香跟紅葉的推波助瀾之下,木清揚被這一群人追的無處可躲,又不能動武把她們都滅了,更不能動粗,否則他有一百張也說不清。
百般無奈之下,他只能答應木香的條件,想著把眼前的麻煩解決掉再說。
紅葉也是個人jīng,她跟木香兩人,一唱一和,饒是木清揚這等jīng明的人,到了女人堆里,也難免要犯暈,竟然在轉讓書上按了手印。
等他醒過神來時,身邊除了他的僕從,哪還有人。
在百般無奈,轉讓已成事實的qíng況之下,他們也只有認了。本想著,既然他認了,那這幫子媒婆的事也該了了吧?
可是誰能想到,他第二日打開門時,看見仍是這一堆剛從麵粉里撈上來的臉。
躲了兩日之後,他今天專程來找木香理論。
卻意外碰上,兩間鋪子開張大吉。
他站在街道上,看著兩塊醒目的牌匾,一塊上寫著:甜香閣。很顯然是她的糕點鋪子。
木清揚呲之以鼻,不過是糕點,她還能做出花來?等過幾日他非在她對面開一家糕點鋪,擠跨她。
至於另一個,口氣簡直太大了,居然叫做:天下第一桌。
看見這塊匾額,木清揚快氣炸了。
與他同樣快氣炸的,還有唐昊、唐寧、趙念雲,還有俆一志夫婦倆,外加一個徐睿跟趙天霸。算起來,木香得罪的人還真不少。
至於上官芸兒,她這幾日自身難保。貼身婢女失蹤,舒良娣的肚子越發穩固,她能坐安穩才怪。
木清揚站在人頭攢動的甜香閣門口,本意是想找木香理論的,可是他擠不進去。
門口都被小娃們堵住了,有往裡面擠的,也有往外擠的,都快亂套了。
至於另一間店鋪,倒是沒那麼擠。
木清揚知道這兩個鋪面,都是相通的,頂上還有一個二樓,可以休息,也可以用作辦公,他猜想,木香肯定在那上面。
“快,幫我擋著人,”他吩咐身邊跟著的兩個僕人。
與他一同前行艱難的,還有其他人。
“你們到前面開路,本王就不信了,今天還進不去了!”唐昊滿臉寫著憤怒,他今日是想親眼探查一下,赫連晟的女人究竟在搞什麼鬼。
可是哪成想,這門口居然人山人海,百姓根本不顧他是不是太子,將他推來推去,擠來擠去,身邊帶著的侍衛也被人群擠散,現在也只有兩個小廝跟著了,另外還有丘管家。可憐他佝僂著背,還得護著太子,別被踩死了。
與他倆的láng狽不同,唐墨一早就進去了。他看的是桌子,想想看,他有多少間福壽樓,如果都能換上這樣的桌子,只他一家獨占的話,客人用餐方便,也是一大特色,豈不美哉?
三個人好不容易,在小廝的幫助下進了店。
木清揚雖然對這些桌子也很感興趣,但此刻他還有更重要的事qíng得做,所以他徑直往二樓去。
唐昊的目的也不在這裡,便緊隨他的步伐,帶著兩名小廝,以及丘總管,奔著二樓而去。
最後一個唐墨,眼睛也不瞎,也跟了上去。
他主要是擔心木香,一個人應付不來。因為他知道今日皇上獨召了赫連晟進宮,可是赫連晟不放心木香這邊的生意,一直拖到剛剛才走。
三人一前一後上了二樓。
二樓之上,木香送走紅葉,跟何安、吳青、以及康伯正討論接下來的事,就聽有急匆匆的腳步聲上樓了。
木香趕緊對他們幾人使了個眼色,何安反應最快,急忙把桌上的東西收了起來。
吳青也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在他們三人進來之前,將門打開了。
與這兩間店鋪對門的二樓,是一間別致安靜的茶室,站在茶室的窗口邊,可以很清楚的看見木香所在的位置。
就在那三人進屋時,對面雅室的男子,輕快一笑,“這下可熱鬧了,看她要如何收場!”
木香此時坐在窗前,又怎能忽略掉對面那雙不太友善的目光。
陽光穿過窗子的fèng隙,落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木香拿起桌上的一面銅鏡,將它移到陽光下。一道刺眼的反光,she向對面。
“嚯,還不讓小爺看熱鬧,膽子不小啊,小爺非要看,你又能奈我何?”男子揉著被she花的眼,壞笑著道。
木清揚是懷著滿腔怒火進的屋子,但是剛一踏進來,瞧見他最痛恨的女子,正悠閒的坐在陽光下品茶。
一束暖陽照在她的臉上,膚色gān淨到透明,以他異常的潔癖眼光來看,竟然找不到令他厭惡,或者說,讓他覺得很髒的感覺。
這是為什麼?
這個女人,明明不jīng致,也不細心打扮,除了看著還算整潔之外,幾乎這一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