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當她是無知婦孺嗎?
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暫且不論在法西斯上航行,冷的要死,僅僅這湍急的河水流淌聲,就夠吵死人的了。
一直在觀察周圍qíng況的人,在聽到她提出催眠術時,帶著略微訝異的神qíng回頭看她,“你是如何知道的?”江水的聲音過大,在船頭撐船的兩個人,並沒有聽見,否則早扔掉船槳,逃跑去了。
“呵,這個很難嗎?”木香笑的坦dàng自信。
“你是如何得知的?”那又重複了一遍。
木香忽然抿唇不說話了,脖子一轉,目光直she二人的身後,身子忽然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癱軟在船塢的角。
她這一變化,來的太快。
那兩人反應也快,回頭看向船行的前方,遠處竟有燈光,緩緩的靠近。
兩人互看了眼,確定船頭亮起的燈光,打著他們熟悉的暗號。
這來的,是來接應他們的人。
兩人都很有默契的,不提船艙中的女人。
如果讓爺知道,他們跟ròu票說話了,等待他們的,將是最嚴厲的懲罰。
小船在江中,又經過一道過窄的江面,再往前的江面,豁然開朗,足足比他們一路行來的,大了兩倍以上。
木香因為要扮虛弱,只得閉著眼,任由兩人將她背到另一艘大船上。
他們倆個相較之前泅龍幫的人,客氣恭敬了太多,背她的時候,其中一個脫了衣服,包住她的身子,避免互相接觸到。
在步上大船的時候,那倆人似乎在商量著,小船上剩餘的其他人要如何處理。
考慮到之後還得向苗玉軒復命,而且還有一樁買賣沒有jiāo接,這幾人還得留著。
於是泅龍幫的人,又僥倖的活了下來,他們醒來的時候,小船早已不見,他們是躺在甲板上的,被冷風chuī著,河面上升起的霧氣,把兩人的衣服都打濕了,凍的他們幾人,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霍老三從地上爬起來,低頭一看,自個兒的衣服都他媽的結冰了,氣的他要罵娘!
“噯噯,你們幾個快點起來,咱的ròu票丟了,趕緊起來找!”
他逐個的將人踢醒,可是再一數,呀,人數怎麼不對。
“咱們少了兩個人,這不對啊,要上大船,也該大家一起,不對,咱們怎麼上來的?”
旁邊一小弟,看了看四周,有些怕怕的對他道:“大哥,你說咱們是不是上了鬼船,我怎麼覺得這四周透著股yīn氣,你看那開船轉舵的兩人,一點表qíng都沒有,身體也是僵硬的,要是有太陽就好了,咱還能看看他們有沒有影子!”
“閉嘴吧你,現在雖然是晚上了,可你看看那船艙裡頭,還有燈光呢,這裡也不是怒江,哪來的鬼,”霍老三趕緊制止了他的胡猜亂想,“少囉嗦,趕緊去找找人質哪去了,再查探下地形,這兩份差事,咱只要jiāo了一份,賺的錢就夠咱們揮霍一陣子,至於現在,忍忍吧,等找到那個女人,再尋個地方把衣服烘gān!”
幾人也沒異議,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看不清船究竟行到哪,也不可能離開這艘船,只能見機行事。
與他們幾步之隔的船艙里,此時卻暖意融融。
點著香燭,燒著暖爐,矮桌上還擺著剛出鍋的美味佳肴。
天壤之別的待遇,簡直羨慕死人了。
霍老三找到這間屋子的時候,拉開門一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與此同時,他的肚子也唱起了空城計。
“好啊,這算什麼怎麼個道理,把我們哥幾個扔在外面,挨冷受凍,你一個ròu票,卻在這裡享受美食,烤著暖爐,憑啥!”
木香慫了下肩,“不知道啊!”
她是真的不知道,被人扛上船,藥效過去了一點點,走路超過三步,還是會虛脫,但舉手抬手的,是沒有問題了。
更讓她訝異的是,苗玉軒給她安排的房間,居然還有吃有喝,地板也鋪著厚厚的毛毯,坐在上面,又軟又暖和。
不了解狀況的人,還以為她是被請來做客的呢!
“不知道?”霍老三氣的大口喘氣,氣極了本想踹她兩腳,但看見屋裡擺著那麼多的美食,還是決定先填飽肚子要緊。
當下,也不脫鞋,穿著髒兮兮的泥靴,便踏了進來,並招呼另外幾個人,一同進來吃喝。
這屋裡的矮几上,擺的太豐盛了。
有用大盤裝著的烤jī,還有剛出鍋,才蒸熟的老母jī,還有一鍋子的鮮魚湯,美酒也有不少。其次就是幾盤這個季節,很少見過的水果。
霍老三等人闖進來時,木香並沒有動筷子,只挑了一個蘋果在啃。其他的菜,她一個都沒有動。
苗玉軒準備的東西,即便沒有毒,她也不吃,誰知道那個喜歡搞邪術的傢伙,有沒有在菜里下毒。
她不吃,但不會阻止,霍老三等人吃。
這時,一個美貌婢女推門進來。屋裡所有的吃食,都是她擺上來的。而且她的舉止動作,不像奴婢,倒像哪家的千金小姐。
她自稱,叫穀雨,是苗玉軒的近身侍婢。也就是跟他一起長大,從很小就一直伺候著他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