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仇無怨的,我眼睛,腦子都沒問題,又怎麼會拿半斤砒霜去毒死一個人?來啊呀,把人帶上來!”
在她話音落下之時,幾人身穿黑衣低著頭的人,壓一個人,跪在她面前。
“這個人……他們跟本案有關係嗎?”府尹大人此時完全變成了局外人,閒閒的坐著看戲,看她審案子。
“當然是有關係,”木香笑看著葛老大,輕笑著問道:“你說,我說的對嗎?”
葛老大面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眼中浮現一絲yīn,“現在說的是殺人的事,你扯他gān什麼?即便我爹不是昨兒毒死的,那也是吃你們家蛋糕死的,因為我家這幾日都有從你這兒買蛋糕,這一點,你們別否認!”
木香不理會他的叫囂,盯著地上跪著的人。
“你抖什麼?難道是心虛嗎?來來,給本夫人說說看,你是怎麼給葛老大治病的,人家明明死幾天了,你卻還敢說昨天去的時候,剛剛才死,你連這個都分不清,還做什麼大夫?gān脆做殺豬的得了,哦,還有,聽說你治死了一個人,那家人應該正在找你,你說……我要不要把你送給他們,讓他們好好招待一下你,跟你敘敘舊?”
那郎中像一攤爛泥似的,趴在地上,扶都扶不起來。木香的話,擊垮他心底最後一根稻糙,“王妃饒命,大人饒命,小的就是一時糊塗,一時鬼迷心竅,才會幫著葛老大說假話,其實小人不是昨天去的葛家,而是前天!”
人群中又是一陣騷動,議論紛紛。連老父親的死,都能做假,簡直是禽shòu不如!
葛老大急了,把矛頭直指他,“你胡說,我爹就是昨兒死的,村里人都知道,你……”
話說到這份上,那郎中也豁出去了,“你才是胡說,你自個兒躺要chuáng上,蓋上被子裝你爹,糊弄別人,當我不知道呢,這是你給我的銀子,我不要了,要不起!”
連府尹大人都被請出來了,還有這一排一排的衙役,眼見著葛老大的謊言就要被戳穿,他害怕呀,現在承認,興許他們就不追究了。再說了,他身上還背著一個命案,難保府尹大人不會翻舊帳。
葛老大被郎中丟過來的一錠銀子砸中臉,疼的嗷嗷叫,“你們……你們合起伙來陷害我,這……這天理何在,公理何在?”
事qíng的真相也說的差不多了,府尹大人拿出他的威嚴,“閉上嘴,京城之地,豈能容你們誣好人,各位鄉親,你們可都聽明白了?葛老大利用老父親的死,想要訛詐,現在被人戳穿,於是就腦羞成怒,這裡的蛋糕絕沒有一點問題,以後若再發生這種事,本官一定嚴懲不貸,來人啊,把他們幾個都帶回去!”
葛老大一見他要來真格的,也顧不上叫了,把頭上的麻布一扯,轉身就要跑。
“喲呵,你還想跑,快抓住他!”
本來圍觀的群眾,只有七分相信,葛老大這麼一跑,這七分相信,就成了九分。
幾個侍衛衝上去抓葛老大,跟他的兩個妹妹,慌亂中,有人被推倒了,有人被壓住了,卻壓根沒人再去注意葛老頭的屍身。
木香看不過去了,死者為大,再怎麼樣,也不該踐踏死者的尊嚴。
她揮手讓嚴忠去幫他們一把,嚴兄都不用出手,只在人群中隨意穿了幾下,便將人逮到,丟在府尹大人的腳邊。
gān完了這一切,他抬頭看了眼巧兒,可是巧兒卻盯著別人看,這讓嚴侍衛,心中很不快活。
早上的這一出鬧劇,不僅沒有讓店鋪的生意下滑,反倒因為新聞效應,生意越發火了。
其實木香命嚴忠抓的人,可不止那郎中一人,除了他之外,還有兩個人,早在人群陷入混亂之前,就已經被擒住了。
葛老爹的屍體被人抬走了,哭哭啼啼的來,臨走的時候,卻沒有人給他送葬。
葛老大要逃跑時,可沒想過他老爹要怎麼辦,他只知道自己要跑路,現在被抓住了,他也只會擔心自己的安危。
他那兩個妹妹,就更別提了,早跑沒影了。
因為葛老大才是主謀,再說,她們兩個即便是跑,也跑不出京城,想抓住,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到了最後,還是木香看不過去,讓何安尋了幾個抬棺轎的人,又置辦一副棺材,總算沒讓這老人家bào屍荒野。
先前跳來跳去的胡四,瞧見葛老大被抓走了,他跳到櫃檯前,一臉賊兮兮的對木香說道:“夫人,您是個好人,葛老大那人,就是個混蛋,我胡四雖然也混,但我不拿親爹賣錢,縱然沒了銀子,也大不了去街邊討飯,咱也不gān那傷天害理的事,葛老爹也是個好人,就是沒管好家裡的娃,小時候沒管好,長大了,就禍禍人,哼,他活該!”
不光是他,木香幫著收屍的這一舉動,也讓很多人對她刮目相看。
誰說襄王妃蠻橫不講理的?誰說襄王妃大字不識一個的?
說這話的人,肯定都是羨慕嫉妒恨,嫉妒人家嫁了個好夫婿。
木香笑看著胡四,“他是底子就壞了,你嘛,底子還沒壞透,趁著沒有犯下大jian大惡的罪孽之前,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吧!”
“謝謝夫人忠言相告,小人知道了,”胡四這人也挺有趣,轉個身,就對外面的人嚷嚷,“都瞧見沒有,襄王妃是好人,葛老大那個王八蛋,就是想訛錢的,你們都別信,這裡的糕點可好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