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在落款處,不僅寫下了日期,也寫下了時間。
磨磨蹭蹭寫完了信,又磨磨蹭蹭的把信裝好,想著應該先給白鷹吃一頓大餐,既然是大餐,那就得她親自動手。
木香奔去廚房,“陳媽,啞婆,廚房有沒有現成的羊ròu或者牛ròu。”
“哎喲,羊ròu沒有,您這幾日不怎麼吃羊ròu,奴婢也就沒有吩咐人送,不過牛ròu倒是有,都是最嫩牛裡脊ròu,夫人,您要吃牛ròu火鍋?”陳媽以為她是餓了,這還沒到中午,晌午吃的菜,也還沒洗呢!
木香開始翻菜櫥,“不是,我得做點好吃的,餵白鷹。”
牛ròu在大塊的,啞婆幫她洗gān淨菜刀跟案板,詢問要不要幫忙,被木香拒絕了,但是讓啞婆幫忙去找個小木錘。
聽說她要找小木錘,啞婆納悶極了,而且府里也沒有木錘子,倒是木工作坊有,他們那裡什麼樣的錘子都有。
大塊的牛ròu切成薄厚適中的牛排,等到啞婆拿了木錘回來,她又教著啞婆用木錘,捶打牛ròu。
啞婆不會說話,不能問出心中的疑惑,倒是陳媽先問了,“您這是要做什麼菜,為啥要打它?”
木香俏皮的笑道:“因為它不聽話唄!”
啞婆捂著嘴笑,陳媽也笑著搖搖頭。想起剛剛何安囑咐她的話,那位水家二小姐,她倒是還記得,這幾年總喜歡往府里送些稀奇的動物皮毛。
至於人,卻是沒見過的。但是不管見沒過,只要威脅到主子的幸福,她不會嘴下留qíng。
啞婆接過小木捶,按著木香說的方法,細細敲打牛ròu。
既然有多餘的牛ròu,索xing一併做了。
啞婆敲累了,就換陳媽敲,她倆足足敲了半個多小時,總算把牛ròu都敲好了。
在她們敲牛ròu的時候,木香也沒閒著,將所有的配料都弄好了。
沒有紅酒,海鹽,耗油那些東西,那便用尋常的調料代替。
只要把火候跟味道把握的好,她相信也是一樣的好吃。
襄王府的廚房,有平底鍋,所以這鍋具不用愁。
啞婆去起了炭爐,按她說的火候,擺好燒的通紅的木炭,都是上好的木炭,燃起來之後,也沒有油煙。
醃過調料的牛ròu,再用熱油煎出來。
條件有限,她所能做的也有限。好在,古代的材料,都是純天然的,沒有任何工業化學的成份,雖然沒有煎出正宗牛排的香味,但還是別有一番風味的。
陳媽看她用筷子戳牛ròu,又見她聽煎了一小會,就準備起鍋了,難免要詫異,“您才煎這麼一小會,外面是熟了,裡面可沒熟,這,這能吃嗎?”
“能啊,怎麼不能,就是要煎的嫩,牛排才會又嫩又鮮,否則火候過了,牛ròu太老,那就不好吃了,不信你嘗嘗,”木香正用刀把牛排切成小塊,以方便白鷹吃。
“我咋能吃,奴婢吃了,肯定得吐出來,還是不要了,”可是切下來的牛ròu塊,她得說真話,那ròu看著還是生的,也就沒流血而已。
木香切好了牛ròu,又煎了一塊,笑著對她道:“這是五分熟的,有些人還喜歡吃三分熟的,牛ròu切開以後,還流血呢!”
“流血?”陳媽覺得胃裡有東西在翻滾,“奴婢聽人說,蒼瀾人就喜歡吃生的東西,就算是烤的,也是半生不熟,跟野shòu一樣,不曉得是不是因為他們喜歡吃生食的原因,所以他們的脾氣也像野shòu,又兇惡,又殘忍!”
木香搖頭,“這可不一定,他們生長的糙原,糙原那種地方,沒有大片森林,木柴稀缺,而且他們要放牧,也沒有固定住的屋子,走哪算哪,自然不像中原人吃飯那麼方便跟講究,更不可能有很多蔬菜可以吃,說起來,糙原的生活,還是很苦的。”
她是有感而發,陳媽卻不這麼看,“蒼瀾人壞著呢,比燕國人還壞,整天只想著搶人家的東西,他咋就沒想過拿東西來換呢,不是一樣可以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嗎?又不願從自己兜里掏錢,又想得到別人的,這叫貪心。”
她恨透了蒼瀾人,總覺得他們是貪婪鬼的化身。
提到燕國,不得不讓木香想起軒轅凌,聽說太子易主了,軒轅凌被貶到一處偏遠之地,封了王,封了土地,成了跟安平鈺同等的諸侯王。
不知為何,想起軒轅凌,木香眼前忽然閃現今日看見的太子唐昊,是不相gān的兩個人,可是……
“夫人,牛ròu還要不要煎了?”陳媽的問話,打斷她繼續再想下去。
“哦,不用了,我只煎這兩塊,應該夠它吃的。”
牛ròu切好,用盤子裝起來,上面罩著個碗。
按說,香氣不大容易跑掉了,可是她才剛從廚房走出來,赤貂就奔過來,抱她大腿了,用一雙閃著淚花的可憐小眼神看著她,順便把自己受傷的爪子揚給她看。
為了對付那幾隻妖,它犧牲可大了,還不比那隻就會飛的野jīqiáng嗎?
木香甩著腿,將它甩開,“想吃的話,就跟著來。”
赤貂哪有不從的,晃著蓬鬆的尾巴,一會走路中間,一會從花盆間跳來跳去。
從廚房去清風院,不必經過前院,但是得從下人住的院落經過。
走到院外,前腳走過去,後腳又退了回來。
“糙兒,你在gān什麼?”她看見長生的媳婦糙兒,手裡拿著件新衣裳,正在左瞧右瞧,歡喜的神qíng,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