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的她不會,既然上天安排她借身重生,那麼,從前她的仇,便是現在她的仇。
她看著木坤,憐憫的笑著:“你錯不在當初手下留qíng,而是錯在你的野心太大,我爹雖是上門女婿,但你依舊是木家的長子,如果你肯好好gān,老爺子不會虧待你,可惜啊,你容不得旁人,又沒本事自己創立產業,就只能如寄生蟲一般,貪婪的想霸占外公的財產,你太可憐了,也太無能了,你這樣的人,怎能配得上我叫一塊叔叔!”
“你少胡說八道!”被人罵無能,罵無用,是木坤一輩子最大的痛。
當初木老爺子就總喜歡指著木香爹,數落他的無能,數落他的無用,連大姐都不如,仇恨的種子,在他心裡生根發芽,一日一日,越長越大,越大越不可收拾。
“你懂什麼,如果你爹娘橫cha一腳,老爺子又怎會對我諸多不滿意,我是木家長子,木家的一切都該是我的,他們倆人憑什麼?你要怪,只怪你娘,如果她能嫁個徐一志那種蠢貨,又何必非死不可,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等擒住了你,襄王府里的人,都得死,萬一擒不住,也沒關係,我有的是人皮面具,到時找一個假扮你,騙騙外面的那些人,還不是易如反掌!”
木坤的眼神一動,手中的鈴鐺聲音突然拔高。
隨即,四周有悉悉索索的,聽的人頭皮發麻。
“主子小心,有蜈蚣!”嚴忠一身是血的奔到木香身邊,將她護在身後,眼睛死死盯著宮殿的四周。
爬出來的蜈蚣並不多,可也不少,足有上百條。
赤貂叫喚的累了,正趴在木香懷裡,剛喘兩口氣,一下見到這麼多的蜈蚣,屁股一扭,快速鑽進木香懷裡。鑽不進去,使勁踢著兩隻小爪子,鑽哪鑽!
“沒用的傢伙!”木香狠狠拍了下它的肥屁股,一群蜈蚣而已,就把它嚇成這樣,隨即將它扔給了何安。
到了何安懷裡,它又使勁鑽。
何安被它鬧的沒法子,撥開衣襟,把它塞懷裡去了。
上百隻蜈蚣從角落裡爬出,個頭並不大,顏色也不奇怪,都是尋常的蜈蚣,而非專門飼養的毒蜈蚣。
木香定睛去他的鈴鐺,其實奧秘並不在於他的鈴鐺有多特別,應該是他的鈴鐺散發出了一種氣味,引的蜈蚣紛紛從dòng里爬出。
聽過有的人可以將雌xing動物身上的某些東西提煉出來,引的雄xing動物為它追逐打架,以命去博。
瞧瞧現在這些蜈蚣爬過的地方,即便是那些已死的人,它們也不放過,將那些屍體咬的體無完膚。
木香的手慢慢攥緊,低聲對嚴忠道:“找機會衝出去,只要衝出去,就有機會!”
嚴忠緊盯著木坤,頭也不回的道:“你沖,我在後面掩護!”
何安急的不行,“你們倆說什麼呢,蜈蚣都要殺過來了,還不快拿火燒!”
木香跟嚴忠均是一愣,差點忘了,蜈蚣不喜光,有火不就好了。
嚴忠快速奔向最近的一隻燈,一劍將燈揮在地上。
油燈點著了紙燈罩,呼的一聲,火勢竄了起來。幾隻靠的最近的蜈蚣,被突然而至的大火嚇到,掉頭就跑。
其他地方的蜈蚣卻無動於衷,依舊朝著剩餘的,還活著的人進攻。
木坤笑的猖狂,“放火燒?你們以為能燒的完嗎?”他手中的鈴鐺越搖越快,聲音漸漸變的詭異,那群蜈蚣在停了片刻之後,突然動了,再動起來,速度竟比之前快了一倍都不止。
何安看的頭皮都麻了,“快拿火燭,快拿東西燒,要不然,咱們拿赤貂的血,來滅掉它們!”
何安自以為出了個好主意,話音剛落,只覺得手腕一痛,“哎呀!你這小東西,不肯放血就直說,gān嘛要咬人!”
赤貂狠狠的咬了他一口,以為它血很多嗎?又不是水做的,那天劃的傷還沒好呢!
木香快被他氣笑了,“這麼多的蜈蚣,你把赤貂的血放完了,也不夠滅的,嚴忠快找個東西製成火把來燒!”
嚴忠點頭,直接扯掉帷幔,找了根掉斷的桌腿,捆吧捆吧,當成火把使。
木坤冷笑,“螳臂當車,不自量力,看你們能防得了多久!”話雖如此說,可他心裡也著急的很,若不是先前赫連晟將他打傷,此時,他又何需不敢上前與嚴忠拼殺。
宮裡禁衛森嚴,能調來這些死士也是不易。本來也沒指望,死士能殺了木香,只想用他們拖住嚴忠等人。
哪知嚴忠殺紅了眼,竟讓他們白白死了。
火把揮舞之下,很快點燃了周圍的木質家具,火勢迅速蔓延開來。
可是宮殿太大,嚴忠護著他們二人,退了又退,卻無法退到門口。
更不好的qíng況是,在他們身後,又湧出來一批蜈蚣,想必是住的遠,才聞到那鈴鐺發出的氣味,來的晚,卻不如來的巧。
成功阻斷了木香等人的後路,讓他們退無可退。
嚴忠急紅了眼,“夫人,屬下滾過去,你跟緊了!”
“不行!”木香一把揪住他,“再另想辦法!”她沒有讓部下犧牲,以換取自己生存的嗜好。
於她來說,嚴忠在是赫連晟的部下之前,首先他是個人,只要是個人,xing命都是寶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