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語氣囂張傲慢,“呵,你這個南晉太子也是假的,你的敵人就住在對面,這般近的距離,你居然任由一個女人踩在你的頭上,這可真是天下奇聞,小王甚是佩服!”
軒轅凌是何人,骨子裡他也是個自視甚高的人,所以在聽見對方如此說,他眼中閃過yīn鷙的光芒,殺意頓現。
只是他眼中迸發的殺意,在司空瑾看來卻如同一隻無聊的蒼蠅,毫無威脅可言,他繼續道:“你我目地相同,我蒼瀾大國,將士驍勇善戰,我們缺的是一條直通南晉的路,只要讓我們的人潛入南晉,直bī京城,這裡昏庸的老匹夫們還不嚇的尿褲子,拿下這座城,吞下整個南晉,你我各分一半,到時候,一個燕國皇儲之位,你還會看在眼裡嗎?哼,只要你助我,到那時,出兵幫你將那老皇帝趕下皇位,這天下便是你我二人的!”
司空瑾根本不避諱什麼,邊說邊比劃,動作豪邁不羈。
糙原人不善於功心,他們要的,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戰爭,而不是唯唯諾諾的在邊境小偷小摸。
這樣的日子,他已經過夠了,尤其是此次他親自潛伏在水瑤進京的隊伍中,一路走來,看見一眼望不到頭的良田、水渠、山川、河流,心cháo澎湃的無法用言語形容。
軒轅凌沒有馬上接他的話,平分山河,他不可能不動心,可他也不是傻子。
整個南晉雖沒有大用之才,但不是還有一個赫連晟嗎?南晉雖然看似弱不禁風,但軍力qiáng大,赫連晟治軍非常嚴格,手底下能征善戰的勇士,多不勝數。
老皇帝對赫連晟信任無比,把軍權都jiāo給了他,據調查,老皇帝手中剩下的軍權也就這京城的幾萬御林軍。
太子唐昊的親信軍隊,不過一萬人,還都分散在他屬地,離京城有幾百里之遠。
這些人一旦調動,肯定會引來旁人的警覺,軒轅凌可不會這麼做。
所以他沒有正面回應司空瑾,只道:“此事動靜太大,你的人又怎麼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潛入京城,這不太可能,別說我能查覺,就是遠在千里之外的赫連晟也會察覺到,此法不妥。”
司空瑾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你怕,我們可不怕,只要你同意,我有的是法子把人弄進來,我部族五千jīng騎兵,足以抵得上你們南晉兩萬兵馬,到時只需你配合,赫連晟鞭長莫及,就是想回緩,那也是不可能的。”
軒轅凌陡然坐直了身子,“你們打算以何種名義進京?商旅走客都不可能,你們蒼瀾人身形高大,走在一起,人太多,很容易叫人認出來。”
“名義嘛,議和怎樣?我們打夠了,不想打了,想跟你父皇議和,邊關滋擾多年,他們打也不打不死,我們依然能頑qiáng的活下來,所以議和,是唯一的出路,咱們議了和,互通商旅,想必你們唐皇也樂於看見這一幕,”司空瑾眉宇之間全是自信滿滿。
軒轅凌皺眉沉思,卻又忽然想到,有某個地方似乎不太對勁,“議和的條件?”
司空瑾呵笑了一聲,“這條件自然是有的,沒有條件唐皇也不可能相信,但我的條件並不過份,每年供我蒼瀾千旦糧糙,兩千匹綢布,另外還有一批金銀,數量不多,到時候都會寫在冊子上,都在南晉可承受範圍之內,想必你們唐皇也不會反對,畢竟犧牲這些東西,換來兩國長久的和平,也是值得的。”
軒轅凌暗嘆,幸虧他不是真正的南晉太子,否則非得被這人氣死不可。
還說都在可承受範圍之內,要了這麼多東西,他可真敢意思說。
司空瑾雖然粗枝大葉,但也能讀懂軒轅凌眼神當中的意思,“你心疼什麼,又不是拿你家東西,武器會另外再運,只要我的五千勇士能進京,任他是銅牆鐵壁,也定叫他傾刻顛覆。”
軒轅凌還是不說話,擰著眉,在書房裡晃來晃去。
司空瑾本就是bào躁的xing子,幾次三番說不動他,當下就惱羞成怒了,狠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那桌子頃刻間,碎成了粉末。
太子府內,自然藏著不少暗衛,聽見這一動靜,瞬間就將書房圍了個水泄不通。
軒轅凌在怔愣片刻之後,淡淡一笑,打了個暗號,遣退了外面的人,“大王子急什麼,好端端的,壞了一張桌子,本王也沒說不跟你合作,只是這事還需從長計議,再說了,襄王不是正在邊關清剿嗎?你就不怕,調了五千jīng兵,他會藉此空擋,直搗你的大帳?”
司空瑾面色有一絲猙獰,“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這不是你們中原聖人經常說的嗎?怎麼,到了此時你卻畏縮不敢了?”
軒轅凌還在笑,“既然大王子,心意已決,那便議和吧,過兩日,你派人遞上降書,但時機得選好,不能顯的太突兀,另外還得讓你的,假裝不敵赫連晟的進攻,不得不投降,既是演戲,咱們就得做的像一點,否則如何能讓人信服!”
司空瑾傲慢一哼,“我的事,就不必你cao心了,你只管說服南晉朝中的那些大臣,別讓他們攪huáng了計劃,你這個太子,也就是臨時的,做不長遠,所以,此事宜早不宜遲。”
他抬步就要走,軒轅凌忍著滿心的憤慨叫住他,“還有一事,我得提醒你,議和期間,最好能派人拖住襄王妃,那個女人,不是一般的黑心狡詐,咱們都得提防著她,可別叫她趁機看出什麼來!”
“哼,不過是個女人,就把你嚇成這樣,再怎麼說你曾是燕國太子,該有的氣節,可千萬別丟了!”司空瑾傲慢異常,恨不得拿鼻孔看人。
軒轅凌氣的,恨不能上去砍了他,但此時,他知道自己不能發怒,必須得忍。
都已經做了旁人的替身,還有什麼是不能忍的。
在司空瑾走後,他招了外面候著的丘管家。
“叫你辦的事,辦的如何了?”軒轅凌站長在窗邊,看著天邊黑沉沉的烏雲,心裡煩悶極了。
丘管家已投靠了他,卻不知他的真實身份,只以為他真是夙昱,真是上官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