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是你欺負,可不是它,彩雲,若是你願意,咱們便定親好不好?我雖然沒有錢,我爹娘也不在京城,但我是真心的,以後一定會給你好,而且……而且如果你捨不得大姐,那咱們就一直住在這裡,為了你,我做上門女婿也沒關係,總之,只要你別拒絕我就行。”
自打他到了京城之後,心裡沒著沒落的。
放眼去看,隨便抓一個,不是少爺,就是公子,不是有錢,就是有權。
可他呢,不過是個從鄉下來的野小子,沒錢沒權,除了他自個兒,旁的一無所有。
他很怕彩雲會不喜歡他,怕彩雲覺得他沒用,所以他拼了命的學,文武都學,開蒙雖晚,但夫子跟嚴忠都說了,只要他肯努力,就有希望。
可是在他沒有成功以前,他不能叫旁人把彩雲拐跑了。彩雲只能是他的,誰想搶,除非從他的屍體上踩過去。
彩雲望著他篤定的眼神,知道他說的話,都是認真的,也知道他是為了自己才來的京城,她心裡對劉晨不是沒有感覺,但她不清楚,這種感覺叫什麼。
劉晨見她不說話,腦袋漸漸的垂了下去,心中一堅,忽然抓著她的手,一拖一抱,“你出來,我帶你去玩,來京城好幾日了,都沒帶你去玩過,快跟我走吧!”他在心急之下,壓根沒注意到,彩雲是坐在窗戶邊的,怎麼可能拉的出來。
“哎哎,你別拽我,你先鬆開,讓我走門行不行,”彩雲身子輕,被他這麼一拖一抱,竟已坐到了桌子上。
劉晨一看門的距離,再看看他們兩人的距離,呵笑一聲,“走窗戶也行,我抱著你。”
彩雲暗罵這傢伙抱她抱上癮了,更讓她驚嘆的是,他什麼時候臂力這樣驚人了?抱她就跟抱小孩似的,而且抱出了窗子,也不肯撒手。
“喂,你快放我下來,訓練一天了,你不累嗎?再說,萬一叫人看見,羞死人了。”
劉晨抱著她的手,沒有鬆開,步子沉穩,用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聲音輕哄著,“那我回來的時候再抱你好不好?旁的又不gān,就這樣抱著,你身子軟軟的,抱著好舒服。”
這是實話,他從不曉得,女娃的身體,竟是這樣的軟,還有股子淡淡的香氣。
彩雲的臉兒又紅了,嗔怒著道:“胡說什麼,我又不是沒長腿,gān啥要叫你抱著,快鬆開,不是要出去玩嗎?你這樣抱著我走,要磨嘰到啥時候。”
“那好,我放你下來,”劉晨動作緩慢的將她放下,好像她有多易碎似的。
彩雲的腳一落地,便跳開了些距離,跑在前頭,跑了幾步,回頭見他沒有跟上來,沖他招了招手,“還愣著gān嘛,不想去了嗎?”
劉晨對著她咧嘴一笑,嘴巴都快咧到天上去了。
彩雲等他走近了,視線掃過他的腿,紅著臉問:“你,你的腿沒事了吧?”
聽她提到腿,劉晨立馬就想到剛才屋裡發生的一切,英氣十足的臉上,浮現一層可疑的紅暈。
為了掩飾這一份紅暈,他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了一聲,“沒事了,咱們從後門走吧,我告訴木朗了,叫他們不用等我們用晚膳。”
彩雲被他牽著走,她走後面,天邊的夕陽已經落下去了。天空灰濛濛的,yīn沉沉的,但二人的心qíng,卻絲毫不受天氣的影響。
劉晨一路拉著她走,有人經過,便放開她的手,到了沒人的地方,又重新抓起她的手。
“你要帶我去哪?這不是往青松學院方向去的嗎?”彩雲認得路。
劉晨神秘一笑,“帶你上山抓野jī,青松書院後面有野jī叫,我今日乘著午休的時間,自己做了個弓箭,天晚了也不要緊,林子不深,也不密,沒什麼大東西,你要不放心,咱們把黑寶帶著。”
他們也沒走多遠,劉晨停住腳步,回頭衝著襄王府的方向,chuī了聲口哨。
不一會,黑寶便如利劍一般,從襄王府的後門衝出。
劉晨再度抓住彩雲的手,對她一笑,“這下可以放心的走了吧?”
“走就是了,你gān嘛總抓著我的手,我自己會走,”彩雲起把手掙脫出來,奈何男子的手勁,不是她可以比的。而且她從來不知,劉晨的手竟變的這樣大,不都說女大十八變,男娃也同樣如此嘛!
瞧瞧劉晨的變化,就知道男娃的變化有多大。
一隻瘦不拉嘰的猴子,長成了身姿矯健的獵豹,這差距不是一點點哪!
不光是身材,長相變了,連聲音也變的比以前好聽了。
記得她從玉河村離開時,劉二蛋的聲音像被鋸子拉過似的,要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現在嘛,音調低沉,聲線很好聽,說話時,總喜歡歡勾著一點點的尾音,彩雲每回夜裡聽他說話,都覺得腿腳發軟,心也像飄起來似的。
劉晨就是不放開抓著她的手,低頭看了看手心裡,纖細的小手,以及軟到心裡的觸感,心也跟著dàng漾起來,他抬頭看著彩雲的側臉,“我就是喜歡抓著你,到哪都抓著,就這樣抓一輩子,都不放開。”
彩雲一愣,這傢伙什麼時候學會說qíng話了,還說的這樣動聽,眼神這樣……這樣的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