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你連婆婆都敢打,反了天了,來人,快來人,把這個瘋女人拖下去!”
她想推開小青,小青卻死死揪著她的頭髮,長長的指甲往她臉上招呼。
“我瘋,你這個老婆子才瘋呢,成天就會指使我gān這gān那,你真以為當個婆婆就了不起呢,我呸,你瞅瞅你兒子,一副慫樣,整日酸不拉嘰,以為念幾句詩文就能當飯吃,也就紅葉腦子有病能看上他,你把他當寶,別人當他是糙,什麼東西!”
“瘋了瘋了,殺人啦,這個女人瘋了,快來人啊!”木曹氏眼見推不開她,怒極之下,將孩子的事拋到十萬八千里之外,也伸手往她臉上招呼。
木景華呆呆的看著兩個打成團的女人,不出片刻,更是以為自己產生錯覺。
當初他看上小青,正是因為她的溫柔,說話的時候輕聲細語,看人的時候,柔柔的眼神,能把男人的心融化了。
可是……可是他現在看到的是什麼?
滿地打滾的兩個女人,直到府里僅剩的一個老婢女跟新招的家丁進來,才將她們拉開。
拉了拉開了,可這兩人的模樣,著實又嚇了木景華一跳。
頭髮散亂,兩人臉上被抓了好幾道指甲印。衣裳也被扯開了,裙子扯爛了。
即便拉開了,兩人還在不停的罵罵咧咧。
木曹氏被恭敬慣了,何時受過這等屈rǔ,氣的頭頂都快冒煙,“景華,快將這個瘋女人休了,老娘一刻都不想看見她,這種女人,怎麼能進我們木家的門,趕出去,快把她趕出去!”
小青也火了,甩開抓著她的老婢女,掐著腰,沖她吼道:“還你們木家呢,說出來也不嫌丟人,除了這個破宅子,你們家還有什麼?以他這個豬腦子,你們敗家是早晚的事,今兒咱就把話說明白了,你們準備一千兩銀子,否則我就把孩子打掉,讓你們家斷子絕孫!”
這口窩囊氣,她憋了不是一時半會了,早就想發,加上單林淵突然失蹤,她是又急,又煩躁,不發火才怪。
木曹氏最聽不得斷子絕孫的話,此時,恨不得把小青毒啞了,“我兒子身qiáng體壯,就算不要你,也斷不會沒有子嗣,我這就讓他把你休了,再娶一個回來!”
小青冷笑,“再娶一個?哼,臭老婆子,你恐怕還不曉得,他身子早就不行了,如今我能懷了,就是你們家祖墳燒高香了,你還敢挑我?是我挑你們還差不多!”
木曹氏聞言愣了,扭頭朝木景華看去,木景華卻在此時低下頭。他這個模樣,算是默認了。
木曹氏胸口一堵,頭一暈,人就要倒了。
“老夫人,老夫人你可要保重啊,”老婢女及時扶住她。
這種事,被當著外人的面揭開,最難看的要屬木景華。
他也不知怎麼了,最近半年,身上某個地方,越發不聽使喚,往往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唯獨跟小青一夜風流的那晚,jīng神頭最足,可是那晚之後,他又是老樣子。
往往是心裡著急,想gān那事,脫了衣服,趴上去,沒幾下,就蔫了。
這個事,紅葉知道,但是紅葉從沒說過他。
跟小青在一塊,小青怎能不知道,之前還會敷衍他,最近幾次,壓根不理他了。
木景華羞憤之下,怒火憋在心裡,發不出來,最後,一發狠,抬腳狠狠的踢在椅子上。
將椅子踢出去老遠,隨後轉身憤然離去。
他走了,兩個吵架的女人,卻還在吵嚷個不休。
木曹氏不相信自己的兒子不行,本想把木景華抓來求證,可是沒想到,一轉身,看不見木景華的人影了。
兒子不在,她心裡的那口氣又咽不下去,那能怎麼辦,繼續吵唄。
小青越罵越難聽,越罵牽扯的人越多,很快就扯到祖宗十八代了。
木景華走出大門,站在宅子外邊,還能聽見裡面的吵吵聲。
他心中煩不勝煩,攏著袖子,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
不知不覺中,竟走到了紅葉現在住的小院外邊。
隔著高高的院牆,他能聽見兩個女兒的笑聲,萱兒追著小芙,在院子裡玩鬧。
偶爾還能聽見紅葉滿含母愛的叮囑聲,小院裡溫馨和睦。
而他呢,隔著這一堵院牆,就成了外人。
木景華苦笑了下,正準備離開,忽然就聽見院裡有男人說話,不是原先府里的僕人,是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他似乎是帶著萱兒跟小芙玩耍,把兩個小丫頭逗的咯咯笑。
木景華記起這是誰了,心裡陡升一股怒氣,想也沒想的衝上去敲門。
門開了,是紅葉親自開的門,見他一臉的怒氣,奇怪不已,“你這是要gān什麼?大晚上的,不回你自己家,跑我家來gān什麼?”
木景華不語,一把將她推開,徑直跨進院子。
紅葉的這處宅子,地方不大,院子也不大,栽種了一些尋常的花糙,雖寡淡,但在她的打理下,倒也有幾分意境。
衛曾就在院子裡,木景華衝進來時,他正一手抱著萱兒,身後還背著小芙,帶著她們倆玩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