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想法,還是屬於太前衛了,別說唐皇不能接受,就連當局者紅葉,也無法接受這個觀點。
她有些為難的看向木香,“妹妹,我就是喜歡拋頭露面,哪裡懂得什麼經商,自古以來,都是男尊女卑,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我們做女子的,還是相夫教子,規規矩矩的好。”
這不是紅葉的心理話,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她大致明白,帝王的心思。
他是天子,首先他也是男人,他怎能容忍,女子跟男子平起平坐這樣的想法。
果然,唐皇贊同紅葉的觀點,“她說的不錯,男尊女卑,都是老祖宗傳下來規矩,你想辦女子學堂,讓京城的女子,認幾個字,學些禮儀規矩,倒也可以,但也沒必要學的那麼深,知禮明義就可以了。”
赫連明德也深知唐皇的心思,趕緊幫腔道:“就是啊,丫頭,你一個人的想法,又不代表所有人的想法,讓那些未出閣的女子拋頭露面,放著女工刺激繡不gān,整日捧著詩書去讀,那樣豈不是亂了套?罷了罷了,依我看,這事你就放棄吧,別再爭了。”
木老爺子是唯一一個沒有反對她的人,“丫頭,你從來都不是一個衝動的人,若是你下定決心了,爺爺支持你,在爺爺看來,你就是當之無愧的女中豪傑!”
赫連明德一愣。這老頭,馬屁拍的也太響了吧。旁人都在勸,他可倒好,舉雙手贊成。賣萌加討好,也不帶這樣的。
唐皇也有些不高興了,但是也沒直接說出來。
木香嘴角抽了抽,“我可當不上什么女中豪傑,遠的不說,我只想開一個女子學堂,皇上,這個賭您敢跟我打嗎?若是不敢的話,那便算了,大不了,您就承認,您是怕日後女子勝過男子,到那時你臉上無光嘛!”
“胡說八道,朕何時這麼想過,女子就算跟男子一樣,學習文韜武略,也不可跟男子相提並論,不就是開辦女子學堂,朕應了就是,”唐皇明知說不過她,除了同意,也沒別的法子,否則這丫頭非得一直纏著他不可,再者說,她能不能辦起來,都是兩人說。
“那太好了,”木香樂壞了,回頭沖扒在門邊的彩雲眨眨眼睛,然後又擺出一副為難的樣子,“之前吧,我相中了一處宅子,位置可好了,鬧中取靜,既不張揚外顯,又不深幽,就是人家不肯賣,唉,我是有錢也買不到呢!”
她這口氣,嘆的又長又重,好像故意嘆給唐皇聽的一樣。
也的確是嘆給他聽的,誰讓護國公那老頭子,非要跟他作對,死活都不肯掉那處宅子。
唐皇眉梢跳了跳,他已經預感到這丫頭說的事不簡單,所以,他沒接話。
倒是王海,他是個機靈的,笑眯眯的替唐皇詢問道:“不知王妃說的是哪家的宅子。”
“護國公啊,他在京城的宅子可多了,聽說他打算賣掉幾處,我正好要買,這一個買一個賣,天經地義的事,也不曉得是不是他故意跟我作對,故意不想賣給我,皇上,這事……”
“這事朕幫不了你,宅子既是他的,即便朕貴為天子,總不能讓他把宅子賣給你吧?這不合常理,我看你就打消這個念頭,再尋一處宅子得了,”唐皇終於明白了,這丫頭設了個套,在這裡等著他呢,還好他反應快,沒有中計。
木香撇撇嘴,就知道這老頭,不肯合作。想想也是,唐皇在她跟護國公之間,肯定是選擇中立,誰也不得罪,一旦他偏幫誰,就一定會得罪另一邊,倒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全當沒看見。
木香暗罵他老狐狸,忒狡猾了。
紅葉安頓好小芙跟萱兒,便沒再多做停留,回府去了。
彩雲住的屋子還空著,地方也夠大,旁邊還有間小的,雖然擠了些,但是考慮到兩個小娃還小,單獨睡不行。
彩雲睡的坑夠大,鋪上被子,七八個人都睡得下。
人多也熱鬧,省得兩個小娃睡覺的時候想娘。
襄王府又多了兩個人,木香的清風院卻依舊安靜。
入了夜,吳青跟何安,陪著她坐在院裡看風景,其實也沒啥風景可看,地上的糙才剛冒點綠,頭頂的月亮也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
木香坐躺椅上,身上蓋著被子,就這麼gān巴巴的看著月亮。
手心裡攥著赫連晟剛剛送到家書,整整兩頁。
她覺得好笑,從前這人說話,惜字如金。現在,離的遠了,倒學會煽qíng了。
開篇就是,‘吾妻香兒’
再來就是,訴說相思之苦,想她,想的徹夜難眠,惦記著孩子,不知可有動靜?夜裡是否嬉鬧。
光是想念,這兩個字,他就說了,不下二十遍。
木香相像著,他坐在桌前,對著燭燈寫qíng詩的qíng景,該是怎樣的一副畫面啊!
何安嗑著瓜子,見她跟個白痴似的傻笑著,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自打將信jiāo到她手上,就一直這麼笑著,中間都沒停過。
他對吳青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說點什麼,再這麼笑下去,非得笑傻了不可。
吳青gān咳了聲,“主子,有個事,我得告訴您一聲。”
“嗯?什麼事?”木香終於收起笑容,一本正經的看著他,以為他要說什麼大事,“是不是司空瑾那傢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