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說自話,沒有給旁人留cha嘴的餘地,很顯然是不想人糾結在遲到一事上。
唐皇笑著抬了下手,“傳膳吧!”
宮女太監們,魚貫而入,擺上水果糕點,菜餚美酒。
軒轅恆至始至終,都是一副低調行事的模樣,神態看不去謙恭有禮,加上他長相俊美,曾有人說,南晉有赫連晟的陽剛之美,燕國有二皇子軒轅恆的儒雅之美。
在那樣的環境之下,他的名聲還能傳出來,就知道這人有多厲害。
一襲月牙長袍,肩上披著同色銀緞披風,不彰不顯,卻又內斂其中。
而坐在他身邊的司空拓,相比之下,就要張揚多了。
一會嫌棄酒不夠烈,杯子太小,一會又說盛上來的烤羊ròu,沒有糙原的香,反正就是沒有一樣合他的胃口。
甚至到了最後,他還嫌棄木香就坐在他對面。
因為在蒼瀾,女人懷孕是不祥之事,他雖然不迷信,但也不喜。
雖然那女子身上有股子靈氣,模樣俏麗,特別是那雙眼睛,比糙原的星星還要亮,但是只要他目光落在他的肚子上,厭惡之色,又浮了上來。
赫連晟又怎會注意不到,眼中殺意立顯,握杯子的手,都快將杯子捏碎了。
這個司空拓是個貨真價實的蠢貨,難怪蒼瀾大王如此看中司空瑾,這兩人根本沒法相比。
唐墨如今是唐皇最信任的人,自然坐的離唐皇最近,他的眼神也若有似無的,總會落在木香身上。
坐在他身邊的五皇子妃,好像什麼也沒看到,細心的為他布菜,時而勸他少喝些。
看他們二人相處的樣子,恐怕很難有人會相信,這兩人其實還沒圓房。
護國公用一雙yīn鷙的眼睛,狠狠的盯在唐墨的臉上。
刑部水牢,蔣榮已經被關進去一個月了,那種地方,他怎麼能撐的下去。
可偏偏刑部不結案,也不審判,他幾次三番要硬闖,半途都被皇上招進宮去了。總是耽擱,直接導致他對蔣榮的真實qíng況一無所知。
他知道,這中間的事,不止唐墨一人所為,還有唐焱,他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他一清二楚。
至於赫連晟……
唐皇坐在上面說著無關緊要的客氣話,試圖緩和緊張的氣氛。
但事與願違,他說的越多,氣氛越是死沉。
司空拓的抱怨終於爆發了,起因是一名婢女倒酒的時候,大概是被他嚇的,失手將酒倒在他身上。
這下,司空拓可算是找到發怒的理由。
“蠢貨,笨手笨腳,本王的衣服,可是百年狐皮製成,弄髒了,把你賣了都陪不起,今天真是倒霉,皇上,煩請你給本王換個座位,這個位子太晦氣!”
他說晦氣的時候,眼睛是看著木香的。很顯然,他指的晦氣,也是木香。
“這……”唐皇面露為難。座位都是排好的,按著他們的身份一一對坐。難道要讓燕國太子跟他換座位不成?
木鳳亭扯著牽qiáng的笑,“這怕是不妥吧,要不讓宮人帶您下去換身衣服?”
“不行,非換座位不可,這個位子不吉利,本王一刻都不想待,唐皇莫不是連個座位都不想給小王換掉吧?一點小事,需要遲疑這麼久嗎?”司空拓怎肯妥協,不管是故意找茬,還是真的不痛快,他今夜是鬧定了。
唐墨站起身,“大皇子恐怕不知我朝的規矩,座位是按著各位的身份排的,輕易不能動。”該qiáng硬的時候,就得qiáng硬。
現在司空拓踩著南晉的土地,他還敢叫板,這是逞能。
果然,聽了他的話,司空拓怒了,一拳狠狠的砸在桌子上,將矛頭直指木香,“這就是你們南晉待客之道嗎?其他的事,本王忍也就忍了,要想本王不換座位也行,你讓她走開!”
司空拓沒怎麼上過戰場,對赫連晟的名字,僅止於傳說。現在這麼一看,這男人也不過如此,實在沒什麼好怕的。
是他的那些兄弟太沒用,才會敗在他的手上。
司空拓是這麼想的,要是讓司空瑾此時聽見他的心聲,肯定得吐血。他們拼上xing命跟赫邊晟打仗,到了大皇子眼裡,竟成了無用之功。
啪!赫連晟手中的酒杯應聲而裂,眸光如劍,“你不想忍可以不忍,現在從這裡出去,半個時辰就能離開京城!”
下逐客令!
在坐的人,聽到他如此說話,全都瞪大了眼睛。
縱然他們對於司空拓的作法也很氣憤,但是還沒到趕人家走的地步吧?
司空拓臉部肌ròu一抽一抽的抖動著,“好,很好,是你們請本王來的,既然如此,本王也沒什麼好說的,咱們戰場上見!”
他一腳踢飛身後的凳子,飛起的凳子砸在一名太監身上,將他砸吐了血。
軒轅恆神qíng不變,淡定的神色,倒是跟唐焱有幾分相似。
他倆可以淡定,其他人卻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