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蹭可把小結巴跟牛大海兩人看傻了眼。
“我的天哪,我該不會是眼花了吧?”牛大海手裡抓著根骨頭,目瞪口呆的看著小huáng趴在沈月蘿腳邊。
小結巴指著大huáng,結結巴巴的說道:“它……它中邪了……一定……一定是!”
以前他倆路過方有財家的時候,都被兇惡的大huáng,嚇到腿軟。
這傢伙不僅凶,還很惡,能活生生的咬死一隻成年山羊。
村裡的狗要是跟它打架,絕對會吃個大虧,不是斷腿,就是斷脖子。
方十一若無其事的踢了一腳大huáng,“你們別那麼驚訝,這狗跟人一樣,需要馴服,來,這是給你!”
方十一從裝兔子ròu的碗裡,挑出幾塊大骨頭,用一個破碗裝著,彎腰擺在大huáng跟前。
大huáng看見美食,迫不及待的湊上去,跟牛大海一樣的láng吞虎咽。
方十一看的咯咯笑,也不去管對面兩個傻小子做何感想。
幾人吃過飯,牛大海到村裡的水井邊,去給她端了一盆水,然後才跟小結巴兩人回了家。
牛大海到家之後,免不了被牛氏一頓數落。
牛氏眼不瞎,看見兒子這麼晚了才回來,身上還有一股子ròu菜的味道,擰著他的耳朵,便罵開了。
“你個小兔崽子,又到哪瘋去了,我跟你說過多少回了,要是再敢去偷jī,看我不打斷你的腿!”牛氏以為他不gān好事。
牛耿蹲在門口,抽著旱菸,看了一眼牛大海,沒吱聲。
他是瞧見牛大海去幫方十一gān活了,但他只當沒看見。
反正家裡也不指望牛大海gān多少活,能幫方十一分擔點,也沒啥不好的,以後方十一還是他媳婦呢!
“我沒偷jī,你別誣賴好人,”牛大海悶悶的說道,垂著頭,玩著自己的衣角。
牛氏伸手去擰他的耳朵,“沒偷jī,那你身上的味道是哪來的,你當你娘的鼻子是擺設啊?小兔崽子,有好東西,也不曉得帶點回來給你弟弟吃,沒良心的東西!”
牛耿敲敲菸袋鍋子,“行了,天都不早了,你瞎吵吵什麼,趕緊讓他去洗洗睡吧!”
牛氏狠瞪了他們父子一眼,“你就護著吧,早晚護出個白眼láng來!”
說完,她氣呼呼的轉身進屋,去哄小的了。
牛大海的弟弟,今年才三歲,還是個奶娃子,至於牛氏是這麼認為的,對這個小兒子,牛氏當寶貝似的疼。
對牛大海,就不同了。
雖然都是親生的,但是瞧瞧現在的牛大海,黑的跟炭似的,一身的倔脾氣,哪有奶娃子來的可愛招人疼。
小的嘴巴又甜,人也聰明。才三歲的年紀,就已經學會哄人了。
這不,牛氏進屋沒多久,聲調立馬就變了,一口一個心肝,一口一個寶貝。
牛大海煩躁的抓抓頭髮,他不在意牛氏的偏心,反正她偏不偏,都沒多大區別。
但他反感牛氏的小肚jī腸,整天絮絮叨叨個沒完。
牛耿依舊蹲在那,抬眼瞄了他,“十一她們還好不?”
“你問這個gān啥?”牛大海立刻防備的瞪著他。
“臭小子,你老子又不是妖魔鬼怪,我還能吃了她們姐妹不成,就是問問,你娘看的嚴,我今天也沒找到機會給她們送點吃的,也不曉得她們能不能熬過去,”牛耿嘆氣道。
牛大海有些生氣,“爹,你就不能管管我娘,瞧你,一點骨氣都沒有,真要打架,你還怕她不成?十一都過成什麼樣了,咱家還那樣對她,我都替你們覺得害臊!”
“臭小子,還敢教訓起你爹來了!”牛耿揮著煙杆要打他,可惜離的遠,也只是做做樣子罷了,“你現在是只要媳婦,不要爹娘了是吧?”
牛大海臉一紅,“您別瞎說,我跟十一是朋友,爹,您今兒是沒見過,十一太厲害了,一個人就敢去野地里打獵,賣了錢還置辦了好多東西,我跟小結巴,下午幫她家砍柴,不然她一個人也沒法背那麼多柴回來。”
“真的?”牛耿驚呆了。
“當然是真的,我還能騙你不成,我就是在她家吃的兔子ròu,十一現在可真能gān,還把方有財家的大huáng給打了,那狗現在見了她,乖著呢,還尾巴都不敢翹,”牛大海說起方十一來,簡直是滔滔不絕。
牛耿狠狠抽了口旱菸,“兒子,你爹的眼光絕對沒錯,十一那丫頭,不是普通丫頭,你得看住了,別讓哪個眼尖的小子發現寶了,到時候你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牛大海嘿嘿傻笑,“那你得替我打掩護,不然我娘那邊肯定饒不了我!”
“你笨哪,你不會編幾個瞎話騙騙她,明兒咱家的鵝都歸你放,但你不能把鵝看沒,聽見沒有!”
“噯,放心吧!”牛大海心裡那個美,還夢想著跟方十一青梅竹馬長大,那麼能gān又厲害的小媳婦,放眼周圍百里之內都找不出第二個。
牛大海的如意算盤打的太早了,他忘了一句話。
人算不如天算,天定的姻緣,誰又能阻止!
在牛大海他們離開後,方十一沒有立刻洗澡。
方七在門口的小溝里洗了碗筷,用把屋前收拾了一遍,然後添上柴火,燒了熱水,給小妹洗澡。
小丫頭終於吃了一頓飽飽,又有營養的飯,高興的不得了,又是笑又是跳。
“方七,你替小妹洗過澡之後,再給她塗點薄荷葉,記得把蚊帳放下來,再別叫她給蚊子叮了,”方十一拿起砍刀,準備做籬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