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門關上了,一片昏暗,味道並不好聞,潮濕發黴的味道混著屎尿,令人作嘔。
江燃捧著自己的臉,小聲抽噎起來。
為了不讓那些人起疑,一直挨到天亮,清晨的薄霧冰涼濕濡。
沈過撥通孤兒院院長的電話,一夜未睡,嗓音有些沙啞,目中都是猩紅的血絲,卻硬生生扯出笑意,「院長,我可以探望小朋友嗎?順便為孤兒院捐款,希望孩子們都能過的好一些。」
院長在電話那頭,聽起來極為興奮和激動,「啊!太好了,您可真是個大好人!」
掛掉電話,他匆匆將地窖裡關著的小朋友帶出來,溫和叮囑,「不要亂說話哦。」
一夜過去,小朋友被嚇得不輕,小臉煞白,卻不敢忤逆他,只乖順點頭,心裡卻升起期盼。
沈過將黑色吉普車停在孤兒院外面,車窗漆黑,看不清裡面到底有什麼,他探出頭問院長,「裡面裝了些東西,我能把車開進去嗎?」
院長搖搖頭,眼睛裡閃著精光,「不行的先生,我們的孩子很怕生,車子進去會嚇壞他們的。」
沈過狀似遺憾,只能下車,江燃笑容滿面,將小朋友攬進懷裡,「有沒有想我們啊?」手指卻在不易察覺的發抖。
她笑著看向院長,「小朋友好乖,我們兩個沒有孩子,很想領養他呢。」
院長呼吸亂了一拍,轉而遺憾道,「這恐怕不行呢太太,前幾天有對夫妻很喜歡他,過幾天就會把他帶走。」
表情完美,幾乎看不出破綻。
「真是遺憾。」江燃搖搖頭,呼吸有些不暢快。
沈過將書本從車內拎出來,院長目光一直追隨著他,沈過沖他笑笑,擦身而過。
「唔。」重物落地的聲音,伴隨著冰涼的機械頂在太陽穴,「不要動。」
沈過將院長的手反剪起來,踢在腿窩處,將他踹倒在地。
江燃帶著小朋友飛速退出孤兒院門外,警車嗡鳴聲響起,世界變得五彩斑斕,就連牆上張牙舞爪額壁畫都重新煥發光彩。
孤兒院的孩子,沒有一個能完整說出一句話,也不會寫字,並不能做出多大的指證,基於人道主義,不能對孩子們的心靈進行二次傷害。
警車鳴笛聲被關掉,溫柔漂亮的便衣女員警蒙著孩子們的眼睛,將他們一個一個帶出這座地獄,隨後會有心理醫生對他們進行疏導,努力讓他們融入正常生活。
開庭那一天,院長的頭髮已經被剃光,卻氣定神閑。
他的辯護律師推了推眼鏡,邏輯通順,為他辯護,巧舌如簧理直氣壯的險些讓人以為,院長真是個好人。
沈過是作為陪審團存在的,公訴人臉色鐵青,看著院長的辯護律師。
但凡是個有良知的人,都不會為這種人渣辯護,側面也反映了,財可通神,孤兒院院長背後的人,當真捨得為他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