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院長的辯護律師從資料夾裡拿出一張證明,交遞給法官,證明院長在五年前便患有精神病,法庭氣氛一下子變得膠著凝滯。
這種人渣敗類,判死刑都不為過。
形式陡轉急下,沈過皺了皺眉,將桌上另一份檔交給公訴人方。
精神病是五年前患有,但這種勾當卻是七年前就開始的。
當時這件事被爆出,並且各方媒體聞風而動,預備大肆報導,但忽然卻如泥牛入海,一點兒沒了蹤影。
網際網路沒有記憶,直到現在,當年的痕跡已經被洗刷的乾乾淨淨。
孤兒院院長所住的那間房子裡,砸開牆壁,裡面都是牛皮紙包裹的鈔票,三台點鈔機相繼不堪負荷,才將所有鈔票點完。
他所獲得的每一分錢,都沒花,衣櫃裡,只有兩三件老舊發白的衣服。
灶臺上放著煮好的清水掛麵,還有五毛一包的蘸醬菜。
行刑的那一天,陽光烈的刺眼,「砰」的一聲,院長眼前升騰起血污,他跪倒在地上。
衣衫襤褸的小孩,長成了衣衫襤褸的青年,被人嘲笑輕視,他想有錢,有錢讓他安心。
錢可以不花,但不能沒有。
……
江燃每天都帶著小朋友去做心理疏導,看起來很見效,但他還是一句話都不肯說。
她甚至帶小朋友去檢查了身體,大夫說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可以正常說話,大概還是心理問題。
小朋友的父母也被找到了,他不是孤兒,是一歲那年被拐賣的,四歲時候輾轉流落到孤兒院。
江燃原本和沈過商量,想要領養小朋友,給他一個完整的家,但既然已經找到親生父母,還是應該讓他回到自己父母身邊。
小朋友的母親是個很漂亮的女士,只是略有疲憊,髮絲淩亂,懷裡抱著個同樣漂亮的小孩子。
臨走那天晚上,江燃如平常一樣,將小朋友抱在懷裡,哄他睡覺。
沈過開門進來,沉默著端了兩杯溫水,江燃和小朋友一人一杯。
他翻開故事書,讓小朋友躺好,開始語調平淡地講故事,沒什麼抑揚頓挫,一點兒都不飽含感情,卻是很好的催眠曲,江燃被他講的也昏昏欲睡。
半個小時後,床上一大一小都睡著了,他將燈又調暗。
小朋友被關過的緣故,非常怕黑,不能關燈。
小朋友再次被帶離這裡,跟著他漂亮疲憊的母親,他的眼睛裡閃爍著光芒,他知道這是他的母親,他最為親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