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全一聽要找黃天彪,心裡打個突突,那天就是他先起意帶大家去喝酒的,引得譚虎編藉口請假。
急忙問徐平:「官人,找黃縣尉什麼事?」
「公事,你不要問了。」
高大全見徐平頭也不抬,心中惴惴之餘,公事兩字多少還有些安慰。
出了正廳,高大全就見到譚虎在院子裡的榕樹底下轉來轉去,像是頭拉磨的驢一樣,也不怕轉得頭暈。
見到高大全,譚虎上來一把抓住:「官人說了你什麼?」
「沒說什麼,只是讓我以後做什麼事情都先稟報官人。對了,你們幾個也是一樣啊,不然官人下次要動板子了!」
譚虎一怔:「沒事?有沒有提起我?」
高大全搖搖頭:「沒提。不過官人讓我去找黃縣尉,說是有事要與他商量,或許找完黃縣尉才會找你。」
「那我不慘了!」譚虎嚇得差點做地上,「這不是要找黃縣尉來與我對質?完了,完了,我還是先去找官人自己認了!你認了不就沒事?」
高大全一把拉住譚虎:「別自己嚇唬自己!我沒事,是因為官人說我去做的不是壞事,大丈夫濟危救難,本來就沒錯。你可不一樣,騙官人請假自己去喝酒,你進去挨板子嗎?依我說,官人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找黃縣尉本就是公事,與你無關。反正你認了也要打,不認也要打,不如乾脆就硬抗著,說不定反而躲過去了。」
譚虎還是魂不守舍:「你說得也有道理。」
「譚節級,不是我說你,不管這次官人知不知道,以後可不敢再犯了!」
譚虎道:「我哪裡還敢?黃縣尉的一頓酒怎麼抵得了我這兩天的驚嚇?」
高大全搖了搖頭,出門去找黃天彪。
黃天彪一向粗枝大葉,進了院子毫不在乎,見譚虎失魂落魄地在榕下面坐著,扯著嗓子喊道:「譚節級,你閒著坐在這裡幹什麼?通判找我有事要說,說完了我們一起去鎮上吃酒!」
譚虎看了看黃天彪,無耐地搖搖頭,重重嘆口氣。
「作怪!」
黃天彪不明白是個什麼意思,也懶得問,抬腳進了正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