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是因為經濟利益,這些小國使節來的越來越頻繁,再一個也是為了打擊占城。
現在諒州以南的形勢已經反了過來,交趾徹底衰敗下去,對上占城完全處於下風,只能靠著大宋的保護才免於被滅國。邕諒路因為新設不久,力量不足,也不能完全吞下交趾,只能幫著交趾對抗占城。
這樣的情況下,很多從占城來的使節便要被拒之門外了。
使節來京,通常都有回賜,宋朝掌握的原則是回賜貨物價值比進貢的物品稍高。但這些貨物都是海外極難買到的,京城這裡看著並不吃多大的虧,進貢的商人卻已經得了無數的便宜。再加上還進貢佛經佛像等物品,回賜一本完利,來的人年年增多。派使節到開封進貢,向來是占城王室收入的一大項,兩國關係現在如此,當然是在嚴厲打擊之列。
幾人出了門,看看天上,太陽還高高掛著,離著天黑還早。
葉清臣道:「明天是旬休的日子,今天晚上理當聚一聚,這幾天可是憋得慌!」
話出口,一回頭看見自己的父親葉參站在不遠處黑著臉,忙把嘴緊緊閉上。
曾公亮道:「月底領糧,這次都是實錢,省了無數功夫,怎麼不慶賀!」
說完,幾個年輕官員一起看著鄭戩。這些人裡面以鄭戩為首,不僅僅是因為鄭戩是天聖二年的進士第三名,最主要的還是他老成持重,而且性子執拗,認準了的事情極難更改。葉清臣作為當年的榜眼,也大多遵從鄭戩的意見。
鄭戩默不作聲,看了看旁邊不遠的房子,口中道:「不知徐副使什麼時候出來。」
聽了這話,眾人都面露微笑。跟著徐平做事情,最少從來不會虧待了自己的口腹。
雖然徐待制的家在京城,妻子的性子又比較強硬,一般不參加女色歌舞的場合,但吃喝是從來不會虧待人的。在場的年輕官員,大多都是成親沒有幾年,孩子還小,在京城裡面置點家業不容易,基本還處於滿足口腹之慾的初級階段,剛好合拍。
李昭述看大家的樣子,開口道:「你們上次說的那處喝果酒的地方,前幾天我去吃了一次,確實不錯。而且那裡離我家不遠,選在那裡是極好的。」
李昭述是官宦世家,從曾祖李超時就為唐時狀元,爺爺李昉是太宗時的宰相,父親李宗諤不屑於靠恩蔭為官,中進士,官至知制誥。李昭述自己倒沒中進士,以恩蔭入仕,召試學士院賜進士出身。他們家與曹瑋家,是傳承最久遠的兩個將相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