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綬是呂夷簡的人,李咨比較獨立,因為要用到廂軍,中書門下和樞密院各出一人是合理的。不過呂夷簡留了一個口子,那就是真開挖的時候不可能讓兩位宰執大臣去干,到時還要找人提舉,也是為了堵反對者的口。
王曾的臉色不好看,呂夷簡在政事堂拉幫結派,只有一個蔡齊與自己走得近,如果再讓呂夷簡最鐵桿的手下宋綬得了這大功勞,自己在政事堂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趙禎也看見了王曾的表情,問道:「王相公以為如何?」
王曾想了想,捧笏回奏:「陛下,剛才徐平已經講得明白,這運河真正開挖動用的人力也並不多,沒必要用到兩位宰執。政事堂里事務紛雜,蔡綬一下子也不好抽身出來,還是只讓李咨一人主持,徐平從旁協助,便就足夠了。用到廂軍,李咨那裡盡可以做主,需要的物力,調配起來還有什麼人比三司副使合適?」
讓徐平參與,正合趙禎心意,當即點頭道:「王相公所言即是。那便這樣定下來吧,李咨主持,徐平協助,秋汛結束前把一切都準備好,進入深秋便就動工!」
呂夷簡雖然不滿,也沒有理由反對,只好帶著一眾臣僚領旨。
只有王沿,看著徐平的眼色越來越不好。如果說他之前對徐平還只是討厭,這時候就真地嫉恨了。踏著自己的肩膀上去,沒人喜歡做那塊被踩的墊腳石。
這一行的兩位執行者徐平和王沿到底該如何處置,就要等到明天由御史台出面提出來了。今天的場合不對,更重要的是要避開當事的兩人。
第90章 病來如山倒
「官人,你覺得如何?若是身體還不舒服,便就請假回去吧。」
劉小乙牽著馬,對馬上皺著眉頭的徐平道。
徐平搖了搖頭:「不過是一隻牙長得不正,口裡有點膿腫罷了,不礙事的。」
昨天一從崇政殿出來,徐平覺得牙痛得厲害,便沒有去三司,直接回家了。不想到了夜裡越發腫得厲害,折騰了一夜迷迷糊糊都沒有睡好。今天清早起來,用清水洗過了臉還是覺得頭嗡嗡地響,思緒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