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書門下用敕,樞密院用宣,都是向下的正式朝廷詔令,令下不得違背。
由於案件沒有查清楚,宣中沒有提及,例行的駢四驪六後,直接解除鄭守忠的管軍職位,出為高陽關路副都部署。一事一令,處置完鄭守忠,孫廉也是一樣。
收起詔令,讓一邊的公吏交給兩人,張士遜厲聲道:「軍令如山,宣下之時,你們兩人立即出京!為防意外,由中使和皇城司親事官隨行護送,不得有違!」
說完,張士遜回到公案後,坐下後問兩人:「你們有何話說,若是無事,這便出京!」
鄭守忠恭聲問道:「恩相,可否明告,是因為何事除我們兩人的管軍?」
張士遜冷冷地道:「你們不必知道,只管遵宣命而行就是!」
孫廉沒有鄭守忠那麼怕事,昂頭挺胸道:「我們為管軍大將,豈能這樣不明不白就被解除軍職!朝廷如此行事,委實讓人心寒!」
張士遜一拍案幾:「都堂之上亂議朝政,你是作死嗎?!」
話音未落,身後的親事官已經伸手搭在了大鐵尺之上。
第273章 示威
鄭守忠嚇得心猛一哆嗦。現在這個樣子,必然是朝廷不信任自己兩人,再惹惱了張士遜,那還真說不定就把小命交待在這裡了。解除軍職,出外任高陽關路副都部署,聽起來只是貶官外任,但誰也說不好離開京城之後會再有什麼處分。由內侍和皇城司軍卒押送這種重犯官的待遇,能夠平安到達貶官地,真地要求滿天神佛保佑的。
一把拉住還在犯渾的孫廉,安撫幾句,鄭守忠小心問張士遜:「恩相,出城之前,可否讓末將回家交待一番。此去河北路程不近,換洗的衣物總要帶上一些。」
「不必了,朝廷自然會為你準備。從這裡出去之後,不許回家,不許回軍營,直接出城去。中使和皇城司的人已經等在門口,你們老實隨著他們去就是!」
鄭守忠越聽越是覺得不安,問張士遜:「恩相,念末將平日一向恭謹,可否明言,此次是否犯了死罪?此一去,是否還能活著回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