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叮囑了一些開銀行、公司的具體事項,李璋才和范祥讓親兵帶病尉遲離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風雪裡,李璋問身邊的范祥:「通判,你覺得這人能做成嗎?」
「他?只怕不成!」范祥搖了搖頭,「這些日子他跟著鄭主管和劉主管學,我在一邊也看了,這人有些小聰明,但事情看得不通透。若只是靠他,番賊的銀行和公司有可能開起來,但規模大不了,對我們好處有限。費了這麼多功夫,把党項搞得天下大亂才好。」
李璋嘆口氣:「聊勝於無吧,誰讓我們只有這麼一個人能用呢——」
范祥笑道:「機宜,你這樣說就有些喪氣了,我們可不只是他一個人能用。你難道忘了他們是兄弟兩人,這個病尉遲就只是個跑腿的嗎?」
「通判是說童大郎?那人有這個本事?」
「當年在河南府,童大郎可是在經略的眼皮底下,做出了那一樁大案。雖然是機緣巧合,怪當年孫沔太過貪心,但他能做成,就說明這人沒那麼簡單。機宜,孫沔這些年在嶺南鬧出了好大的動靜,可不是個好相與的。童大郎當年能占孫沔的便宜,番賊那裡能跟他斗的人並不多,我們只要在背後加一把力,說不定他就能把興慶府鬧個天翻地覆!」
李璋來了興趣,對范祥道:「若是如此,我們也要好好準備一番。通判,你說我們向番賊那裡賣什麼東西好?又要賺他們的錢,還不能夠資敵。」
「人無非是七情六慾,只要在吃喝玩樂上面下手就是了。首先一個是酒,今年秦州收了不少高粱,再破費上些陳麥,釀成烈酒賣到党項去。其他的,無非是綾羅綢緞,三司鋪子裡諸般好玩的,好吃的,使勁賣就是。讓党項人吃到肚子裡,玩鬧了,我們賺錢!」
第105章 大敗的消息
今年的春天來得格外晚,眼看著就要出正月了,還是一副天寒地凍的樣子。
定西城裡,徐平正在認真地寫著自己昨天的學習心得。學軍事指揮沒有老師,這個年代只怕也已經沒有懂得的人了,大家只能從歷年戰例中自己總結,互相討論,配合沙盤推演和軍隊的實際演練來進行驗證。每天要寫學習心得,進行交流,是徐平定下的規矩,他自己當然不能違反。這個學習的過程很艱難,並不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