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十八了,兄弟你多大了啊?”范良玉說的是周歲。
不到十六歲的陸擁軍沉默了一瞬,說:“我叫陸擁軍,也十八。”大眼睛一眨不眨,特別坦率而真誠。只不過他說的是虛歲。
還是按照他們家鄉的規矩虛三歲。
范良玉沒發現他的貓膩。誰還會在年齡上造假啊?又不會多發津貼。
“咱們倆同年啊,”范良玉非常高興的拍了拍陸擁軍的肩膀,“你幾月份生日呀?”
“三月。”月份上陸擁軍說的是實話。這個不好造假。不過他想著,除非范良玉是一月或二月生的,不然的話肯定得喊他哥了。
相比於整個全年的十二個月,兩個月畢竟只是小概率。范良玉應該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哦,我九月生的,我以後喊你哥了。”范良玉很高興的說著。
陸擁軍面帶微笑。心裡的那個長著一對黑角的小黑陸擁軍,衝著小白陸擁軍比了個勝利的手勢,“耶”!
陸擁軍一笑的時候,顯得特別孩子氣。“你十八了啊?看著不像。”旁邊有人插話道。
“我們家的人都面相顯嫩,”陸擁軍笑得面不改色,“你呢,你多大了?”
遠在家鄉的陸愛國打了一串噴嚏。接著陸振邦也打了一串噴嚏。兩張並不顯嫩的臉正挑著燈裝貨。
跑了一天急行軍以後還有精神說話的人,都是內心和身體強大的人。陸擁軍對說話那人惺惺相惜,印象也不錯。
“我十七了,我叫李杭。”大家互敘了姓名家鄉和序齒,關係一下子近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先送陸振邦和王老泉他們走。陸家的板車也被裝到大車上。除了各種山貨和雜糧。還裝上了各種村里人自己做的東西。
比如各種鍋拍缸蓋,毛翁鞋,笤帚,席夾子……。
帶著貨過去,回程也不空著車。捎回來陸家的醬油醋。
有何大春帶著狗黑兩人,還有佟家人幫著照看著,何小西不擔心他們會出什麼大紕漏。
送走大車,何小西他們也準備進城。河岸那裡,果然是何濱和他三哥都在。
何小東在指導他們。擺渡看似簡單,卻有許多的門道。沒人有經驗的人指點著,一旦有意外,都是要人命的。
正好何小西他們的驢車過來,何小東就拿他們的驢車給何濱兄弟倆做示範,教他們怎麼送驢車和牲口過河。
按照規矩,車可以跟人一趟過河。牲口只能單獨過河。防止牲口在船上發狂,造成翻船事故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