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光武見寧硯沒反應,鬱悶的用筷子敲了敲嫂盤子。“寧硯,我們打個商量如何?”
寧硯也不抬眸就道:“你說。”
管光武以為寧硯這樣是不受誘惑,坦然淡定,但只有寧硯自己知道,他其實在暗暗吞咽著口水,嘴裡的饅頭嚼的也沒有滋味。
快一個月沒有嘗過一點肉味了,現在肉就擺在自己的面前,他要沒點反應那就是和尚了。
“今天曹夫子讓寫的詩,你回去給我寫一首,我給你半貫錢。”
寧硯蹙起了眉頭。“代筆?書院有戒律,代筆者鞭笞二十。”
他雖然意動,但理智還在。被鞭笞上二十下,得來的半貫錢還不夠他用來養傷的。
“你怎麼這麼迂腐,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你只要把詩寫的爛一點,我再謄錄一遍,夫子會察覺?”
見寧硯還在猶豫,管光武不快的道:“我這是給你送一個來錢的路子,你不願意,書院有的是人願意。”
寧硯沉默片刻後,點了點頭。“好。”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管光武扔下了筷子站了起來。“東西今晚給我,錢從我剩在你那裡的扣。這菜我也不吃,都給你了,我要回去看書。”
如果只聽他這最後一句話,不去看他讀的什麼書,還真的會以為他是一個勤奮好學的人。
管光武離開後,寧硯的視線情不自禁就落到了他留下的四盤菜上,喉結滾動了一下,筷子也隨之伸了出去。
傍晚時分,寧硯將寫好的試給管光武送去。管光武隨意瞟了兩眼就塞進了懷裡。
“下次還找你。”說完轉身就準備走。
“等一下。”寧硯叫住了他。
“我想提醒你一句,院試的時候,你最好不要有找人代考或者是夾帶,不然不僅你有事,還會累及家人。”
管光武轉過身,眼中帶著異色上下打量了寧硯幾眼,才開口道:“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本來就盼著這第二次也考不中,好讓我爹他們死心讓我繼續科舉。”
“不過我領你的情,以後有事要幫忙,可以來找我。”
寧硯看著管光武的背影,失笑的搖了搖頭。他本來只是想著從管光武身上賺了錢,得了好處,所以才會出言提醒他一句。
沒想到卻得了管光武的一個人情。管光武的一個人情在別處可能不管用,但在這鳳鳴縣的地界可是無價的。他這一句話說的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