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何才岩點了點頭。
“你今年不過十八歲而已,鄉試不過是很正常的事情,《商君書》有言,勝不驕,敗不餒,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
“而且恩師當年鄉試考了兩次,會試考了兩次,才得以金榜題名。據我所知,寧翰林也是屢試方中的。”
寧硯知道,何才岩口中的“恩師”就是章嚴維。而寧翰林,自然就是他爺爺寧伯生。
寧硯抿了抿唇,而後頷首回到:“寧硯明白,多謝知府大人提點。”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準備上京去國子監學習嗎?”何才岩問道。
寧硯微微搖頭。“我打算三年後再考一次,如果依舊不中,我就去國子監,肄業後去當教習。”
這是他給他自己的最後一次機會。
“好,你有自己的打算就好。恩師也和我說了,你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來寧安府找我。”
“寧硯記下了。”說完後,寧硯再次作揖行禮。“寧硯拜別大人。”
何才岩揮袖。“去吧。”
看著寧硯的背影,何才岩雙手背後,感嘆道:“此子心性著實不錯。三年後,若能中舉,說不定就是長風破浪的時候。”
他身後的隨從附和了一聲。“大人說的是。”
“回吧。”說完,何才岩轉身撩開驕簾鑽了進去。等轎夫將驕子抬起後,又傳來了何才岩的聲音。“不回府,去貢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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貢院。
兩名簾官從垂花拱門聯袂而出,走進九曲迴廊,朝前院大門走去。
“唉~你說糊名制度到底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主考官大人一句話說了算?”
“誰說不是呢,就拿那個叫寧硯的人來說,明明是送去評定五經魁的考卷,在拆封看到名字後,柳御史一句話就將他從舉人的名單中給抹掉了。”
“要怪就只能怪這個寧硯有哪裡得罪了柳御史吧。行了,也別發牢騷了,走出貢院的那一刻,這件事就要永遠的爛在我們的肚子裡,不然要是讓別人聽……”
話音到這裡戛然而止。
兩人看著拐角處的何才岩,心下大亂。
“知……知府大人。”
兩人低頭小心的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慌,他們不知道何才岩聽到了多少,萬一都聽到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