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祁佳騰地站起來,皺眉對外間喊道。
一個小廝聽得主子傳喚,忙快步小跑了進來:“殿下有何吩咐?”
“把文坤叫過來。”祁佳似是壓抑著心頭的火氣,冷聲吩咐道。
“是……是。”小廝聞言,心知主子定是生氣了,不禁腿腳一軟,退兩步便轉身跑去了。
不多久,便有一位文質彬彬的公子來到了四皇子的書房,只見他一身灰青色的長袍,劍眉如漆,雙目有神。
“文坤見過殿下。”來者自稱文坤,便是方才四皇子急急要尋的那名謀士。
“我方才翻看了下頭呈上來的文書密報,無一不是些拜年問候之詞。”四皇子語氣稍急,顯然是心下煩悶得很。
文坤靜靜佇立在那兒,等著四皇子的吩咐。
四皇子深吸了一口氣,壓低聲音道:“已經快半月了,為何還沒有處置顏家的消息?”
“屬下正想與四皇子商議此事,”文坤緩緩答道,“陛下至今尚未有所定論,亦未遣人前往營州收拾這個爛攤子,只怕時日長久,陛下心軟,那可不好辦了。”
文坤此話正好說道了四皇子的心坎兒里。
四皇子聞言心下更是著急,忙道:“大皇子早夭,二皇子如今乃是長子,難不成陛下當真不忍心處置兒子了?”
文坤略一思索,答道:“殿下若是想知道,不如向定國公打聽一番?”
“不妥,”四皇子擺了擺手,“沈言珏是為老五做事的,與皇后一族交往甚深,我若向他打聽,只怕也沒什麼結果。”
文坤上前,撫開四皇子桌上雜亂的書信文稿,露出一封大紅燙金的請帖。
他將那請帖輕輕放在四皇子面前,輕聲道:“定國公固然是為五皇子謀事,但此事並不危害五皇子的利益,若二皇子倒台,五皇子自然樂見其成。殿下不妨一試。”
四皇子看著文坤拿到自己面前的請帖,封面上一個草書的壽字金光閃耀。
正月初十,定國公府沈老夫人的壽宴,的確是個不錯的機會。
文坤見四皇子聽進去了自己的話,不禁嘴角微勾,繼續道:“殿下與定國公素無往來,此去壽宴大約也是客人一般,想來無甚機會與國公爺單獨說上什麼話。”
四皇子被文坤的話拉回神來,抬眼問道:“那你說該如何?”
“殿下不如送兩份壽禮,一份當日帶去,另一份自然是先行一步。”文坤淺笑。
此話內有乾坤,先行一步的壽禮自然可以先向沈言珏打個招呼,四皇子此來祝壽,還有他意,望能私下與國公爺談論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