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只覺得心下一陣陣泛涼,心跳猛烈,呼吸加快,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如果他沒有料錯,死的一定是王北卓。
自己是鑽進了別人的圈套了。
難怪王北卓妻兒被劫,他還會順著自己安排的意思嫁禍沈言珏。
看來沈言珏不僅知道了此事,不僅要讓王北卓嫁禍不成,更是要抓出王北卓背後的人來狠狠咬上一口!
“這個老狐狸……”
五皇子幾乎是氣得咬牙切齒,卻怎麼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疏漏。
自己悄無聲息地安排著這一切,甚至面上也從未和沈言珏撕開過半分。
沈言珏到底是怎麼知道自己要動他的?
還能這麼準確地把王北卓給找出來?
只是無論五皇子想明白了什麼也好,想不明白什麼也好,總之如今一切都已經是晚了。
與五皇子那兒不同的是,沈清婉這兒卻是一片心情大好。
“小姐,勝邪回來了。”春蘭難得提起勝邪能有一絲好臉色。
“快來,”沈清婉笑著朝勝邪招了招手,“可辛苦你了。”
“不辛苦。”勝邪笑得乖巧,在沈清婉面前兩三步站定,那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根本看不出他殺人時的果斷無情。
沈清婉見到他的笑,亦是一恍惚想到了那一晚,在王北卓的院子裡。
她躲在辰王世子的身後,眼睜睜看著勝邪揮劍殺人的樣子。
再看著如今他臉上清澈明亮的笑顏,很難將這純淨無邪的笑容,與這樣一個無畏生殺的殺手聯繫在一起。
勝邪,是一把古劍的名字。
如今這把殺人不眨眼的劍,也算是落到了自己手裡。
王北卓,便是她沈清婉,親手殺的第一個人。
而無論王北卓是為了妻兒殺了多少無辜之人,還是構陷自己的父親,以致他於萬劫不復之地。
這個人,都是該死的。
“勝邪……”沈清婉輕喚出聲。
“嗯?怎麼了?”勝邪歪了歪腦袋,眨巴著眼睛望著沈清婉。
“殿下為何給你取名叫勝邪?”
“嗯……”勝邪想了想,細細答道,“從小與殿下一起習武學劍的那些孩子,都是沒有名字的。”
“後來殿下挑出了我們幾個作為他的暗衛,賢妃娘娘也隨他,他便讓我們幾個皆是以劍為名。”
“其實我起初也很不喜歡這個名字,”勝邪言及此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們都是好好的劍,只有勝邪,這是一把殘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