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母妃,”祁佑略帶歉意地點了點頭,“母妃方才說什麼?”
賢妃沒有生氣,淺淺一笑,嗔怪地指了指祁佑:“你呀,從小便是這般,一和你說起哪家的姑娘,你都心不在焉。”
祁佑不好意思地垂了垂頭,輕聲道:“母妃莫要笑話兒臣了。”
賢妃眸中閃過一絲凌厲,倒是轉瞬即逝,沒有人看到。
旁人不懂,她還不懂嗎?
玉柳是賢妃安插在祁佑身邊的人,祁佑雖然平時小心防著她,但也有疏漏的時候。
那一晚,沈清婉去找祁佑質問,祁佑因著心中混亂,即使知道玉柳來了,也沒有採取任何措施,由著沈清婉碰上了玉柳。
也許是心存僥倖,想著沈清婉見到自己身邊有這樣一個妖冶囂張的女子,加上那幾日對她的冷待,沈清婉便會氣得離去。
卻不曾想沈清婉的決心與聰慧,從細枝末節便看出玉柳的身份,而後的堅定,也徹底擊垮了祁佑的退縮。
可也是那一晚,玉柳將此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賢妃。
賢妃驚訝之餘,心頭還是有一絲不樂意的。
她可沒有忘記,祁佑第一次與自己意見相左,便是在伽隱寺救下了沈清婉。
雖然祁佑給了她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但也掩蓋不了祁佑為沈清婉擋下一刀的事實。
如今大半年過去了,玉柳再次將沈清婉這個名字提到了賢妃的眼前,賢妃只覺得一陣不安的預感油然而生。
祁佑長這麼大,從未對任何一個女子有過特殊的對待,而如今這個沈清婉,可算是獨樹一幟了。
本身就家世而言,國公爺的嫡女,這樣的身份倒是足夠讓賢妃滿意。
只是沈清婉曾經那般地狂熱五皇子,又有誰不知道?
雖說後來沈清婉失足落水,失去記憶,醒來後便如換了個人般。
五皇子如今也與慶成郡主訂了親,沈清婉亦是沒有任何異動。
但她當年幾乎是滿皇城貴女圈裡的笑話,這樣的兒媳婦,賢妃也是不願意要的。
更重要的是,祁佑對沈清婉的在意,讓賢妃隱約覺得,這個兒媳婦與她的母家,只怕是不能很好地為她所用。
如果用不上,還要賠進一個兒子,賢妃怎麼能答應?
所以賢妃找了一串兒的人名來,一個個皆是她中意的世家女子。
她相信憑自己兒子的長相魅力,未來吃定一個小小女子又有何難。
可賢妃也漸漸發現,吃定這些兒媳婦的候選人是不難,自己這個兒子不願意合作,才是眼下最大的問題。
“佑兒,”賢妃垂下眼帘,不讓人看見她的眼神,“你和母妃說實話,你是不是已經有中意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