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婉聞言臉蹭地一紅,伶牙俐齒如她,此刻也想不出個理直氣壯的回話來。
“哎呀,說你呢,別老往我身上扯。”
平日在旁人面前,沈清婉自然是稱呼祁佑為殿下的。
即使是在春蘭面前,她也從未失言,叫出祁佑的大名。
只不過是祁佑喜歡,私下裡她偶爾才會叫一兩聲。
方才也不過是她與陸雪煙說著悄悄話,這會兒腦子又不在這兒上頭,說著說著就脫口而出了。
陸雪煙卻是一改方才踟躕的樣子,興致頗高地“笑話”著沈清婉,倒弄得沈清婉羞赧得緊。
“我當真羨慕你……”
二人調笑了一陣,陸雪煙淡淡地開口。
沈清婉聞言一怔愣,拉過陸雪煙的手來,輕聲勸道:“那你也給自己一次機會,給蕭潭一次機會,若是當真無緣,便也能甘心。”
陸雪煙搖了搖頭,喃喃著:“不會甘心的。”
“嗯?什麼?”沈清婉沒聽清楚。
“無事,”陸雪煙的笑蔓延開來,仿佛剛才的愁緒都不存在一般,“我去見他就是了。”
“好!”沈清婉開心地雙手合十於胸前,忙說道,“事不宜遲,那就今晚!”
“啊?”陸雪煙嚇了一跳,“今晚?這麼快嗎?我……我該怎麼去啊……”
“殿下與我說了,”沈清婉臉一紅,這會兒小心沒有喊出祁佑的大名,解釋道,“陛下十分重視此次災情,只怕很快就會調兵出京。若是蕭潭去的話,也就這兩日了。此時不見,等他回來怕已是數月之後的事了。”
陸雪煙聽完了沈清婉的話,默默良久。
沈清婉輕聲道:“你放心,我會安排好的,你只需在屋裡等著就是。”
陸雪煙微微紅了臉,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
二人又交談了一陣,沈清婉這才回了國公府。
而此時,皇宮內苑,也有一人正在努力牽線搭橋。
此人便是長樂宮的賢妃,而她想要牽線搭橋的,自然是自己的兒子,三皇子祁佑。
賢妃今日依舊是一身華貴艷麗的宮袍,倒是沒有避開長樂宮裡的宮人,只是如閒話般與祁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人前的賢妃總是這般慈母的樣子,祁佑曾經便是沉溺在這樣的母愛之中,又怕失去,又怕這一切本身就是假的。
不過既然賢妃能演戲,祁佑又為何不可?
“佑兒?佑兒?”賢妃見祁佑出了神,忍不住開口輕聲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