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京中能有此藥,且欲對沈清婉下手的,除了自己的母親,也沒有第二個了。
他垂下頭去,輕輕苦笑出聲來:“令歡相頸,不知所終。我早應該明白,令歡這樣的媚藥,只怕整個大宣,也僅僅你才會有。”
賢妃聽了祁佑的話,狐疑了片刻,便也很快被得意打消了去:“不錯,令歡只需下在女子身上即可,待女子動情之時,渾身便會散發出男人無法抗拒的香氣。”
說到這兒,賢妃看了一眼祁佑,意有所指道:“辰王世子殿下本就鍾情沈小姐,如今佳人投懷送抱,想來哪怕沒有令歡,也不會辜負這般芳心的吧?”
賢妃說完,盯著祁佑,竟是沒有在他臉上看出更多意料之中的憤怒來。
賢妃的困惑越來越強烈,心下也閃過了一絲不好的念頭,意識到越來越多的破綻。
就算沈清婉已經失了清白,鬧出了風聲去,想來此刻定國公府定是一片混亂,沈清婉也定被隔離了開來。
那麼祁佑又是如何得知她是被下了媚藥呢?
又是如何這麼快便得知,那媚藥是北章特有的令歡呢?
要知道,令歡的藥效雖然強烈,可是只要二人一旦行了周公之禮,那藥效消散卻是極快。
等到眾人抓到辰王世子與沈清婉衣不蔽體地在床上纏綿之時,只怕已經沒有一絲令歡的痕跡了。
賢妃正百思不得其解,祁佑已是上前了一步來,盯著賢妃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是我的生母,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殺你。”
賢妃聽到這句話一驚,緊接著便是後背一陣寒毛倒豎。
什麼?!
祁佑竟然對她說,他不會殺她?
祁佑……可是她的親生兒子啊!
這到底……
就因為她給沈清婉下了媚藥嗎?
“不過,”祁佑沒有理睬賢妃此刻的驚愕之色,語氣不掩危險的口吻,清楚地警告道,“如果你再敢動沈清婉一個指頭,我便會毀掉你所在乎的一切。”
賢妃張了張嘴,竟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也隱隱約約聽出了祁佑的言下之意,難道是這一回,沈清婉竟然全身而退了嗎?
如若不然,自己又為何還要再動她?
“你要我做的事,已經答應你的,我會做完,之後我就會帶著婉兒離開。”祁佑繼續說著,只是他的聲音已經冷到了冰點,“不過你記住,你從今日起,已經沒有我這個兒子了。”
祁佑說完,轉身便要離去。
賢妃怔愣了片刻,顧不得許多,趕緊起身想要攔下他:“佑兒……祁佑!”
祁佑猶豫了一瞬,還是停下了腳步,不過沒有回頭。
賢妃皺著眉心,臉上儘是著急傷感不可置信,各種情緒膠著著,語氣幽怨地問道:“佑兒,你……你當真要為了一個女人,不要母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