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無言。
在這種時候,祁佑覺得自己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就像沈清婉恢復記憶的時候,他連一句道歉都說不出來。
如今也是,再多言語,只不過是累贅罷了。
沈清婉在祁佑的懷裡靜靜靠著。
祁佑溫暖舒適的胸膛貼著她微燙的臉頰,他的擁抱不輕不重,只讓沈清婉覺得由衷安心。
“祁佑……”沈清婉喃喃喚他。
祁佑一愣,輕輕應了一聲:“嗯?”
“已經都過去了,”沈清婉嘟囔著,“你在我身邊,我也在你身邊,眼下,一切都已是最好的了,不是嗎?”
祁佑覺得眼眶微漲,鼻尖酸得厲害,他只能將臉埋進她的頸窩,口齒不清地嘀咕著:“是啊,你便是最好的了……”
沈清婉拍了拍他的背,小聲道:“那我們早些休息吧,明日還要早起回去國公府。”
“你呀……”祁佑聞言,輕笑出聲,“一本正經的樣子。”
說著,祁佑就放開了沈清婉,熄滅了燈燭便牽著她往床榻而去。
沈清婉雖不知他在說些什麼,心中卻還是忐忑不已。
明日還要回娘家,祁佑這個樣子,她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二人才一躺下,祁佑便粘了上來。
沈清婉都打算牙一咬眼一閉,想著乖乖從了早點完,早點完了早點睡。
卻是等了半天,不見祁佑有什麼動靜。
“我當真是做不了一國之君的。”一片黑暗中,祁佑的聲音在沈清婉的耳邊響起。
沈清婉一愣,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又是從何說起呢。
“一國之君,心懷天下,”不知是祁佑看透了沈清婉的困惑,還是當真自己想說,“我不一樣,我心裡裝下一個你,便容不進別的了。”
沈清婉心頭一暖,沒有說話,卻感覺祁佑的手臂環過了自己,將自己用在懷中。
“我若是個皇帝啊,那便是兩袖一甩,政事給宰相,武事由你爹,”祁佑閉著眼,聞著屋中與沈清婉身上幽幽的香氣,含糊不清地說著,“我這個昏君只要日日流連在皇后的溫柔鄉里,永不早朝。”
沈清婉聽他這滿嘴夢話似的胡說,在一片夜色籠罩之中,卻是嘴角微微揚起。
如此當真美好。
等這些都做完,定要與祁佑遊山玩水,甩袖煩雜。
日子還長,他與她的日子,也還長。
二人都迷迷糊糊地,便也睡過去了。
……
沈清婉睡得不沉,第二日早早就醒了,天都還沒亮透。